凌小白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鸡块,一边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云井辰,坏叔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却能感觉到云井辰与凤奕郯之间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嘴角朝上一扬,一抹看好戏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蛋。
嘿嘿嘿,有坏叔叔在,一定能好好教训这个坏蛋的!
凌若夕敛去眸中外露的情绪,故作淡定的坐在原位,任由这两人气场全开的对上。
“这位公子!”凤奕郯冷着脸,咬牙切齿地唤了一句,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云井辰接过了话头。
“在下复姓东方。”他笑吟吟地说道,那傲然的气势竟压得凤奕郯有些胸闷,仿佛自己这个王爷在他的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只是与之对视,就能感觉到那股雄浑的、可怕的,如同大山般的压迫感。
凤奕郯面色微微一白,运气玄力试图抵挡住这股威压,直到身上那股沉重的压力减弱后,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三王爷恐怕还不认得东方公子吧,他乃是悦来酒楼的少东家。”南宫玉含笑开口,轻柔的话语倒是让这沉闷僵持的气氛有些许缓和。
凤奕郯细细的眯起眼,打量着对面姿态慵懒的男人,悦来酒楼的少东家?难怪他会觉得东方这个姓氏极其耳熟,原来竟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富商,呵。
有这等压迫感,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私心里将一切归咎于云井辰的背景,为自己在他面前的弱小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久仰久仰,东方公子的名字本王也是如雷贯耳啊。”凤奕郯一扫方才的冷怒,微笑着说道,与云井辰套着近乎,天下第一富商仅仅是这个头衔,就足以让任何人想要亲近,想要和他攀上交情。
他的身份代表着天下最富有的人,若是有所交情,对凤奕郯这个王爷而言,绝对是如虎添翼。
云井辰微微一笑,也不接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面前的酒盏,就着杯沿抿了一口,一股邪气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不少女眷看得是口干舌燥。
明明只是一个饮酒的动作,却让她们的少女心砰砰乱跳。
他的无视让凤奕郯有些下不来台,面上的笑多了一丝僵硬,眉宇间更是浮现了些许薄怒。
“王爷,咱们是不是该先解决姐姐的事,再与东方公子攀谈?”凌雨涵善解人意的说道,轻轻扯着凤奕郯的衣袖,为他化解了眼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凤奕郯顺着台阶走了下来,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说罢,他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南宫玉:“陛下,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置我北宁如无物?”
这罪名太大,如果南宫玉点头,再度维护凌若夕,势必会被说成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他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凤奕郯还在不依不饶,身侧平息的气息猛地一乱,一丝戾气在他的面颊上闪过。
“皇上,三王爷说得没错,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许是看出他的不悦,南宫归海门下的一名文官当即进言。
“是啊皇上,此时断不能拿南诏来胡闹啊。”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出声附议。
出声的这帮人全是拥护南宫归海的门生,安静的御花园顿时嘈杂得宛如市集,这帮人以各种理由向南宫玉施压,仿佛他若维护凌若夕,便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一般。
南宫玉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冰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这帮人,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凌若夕饶有兴味的眯起眼,这样的局面在她的预料之中,至少还有三成的武将面露迟疑,没有和南宫归海一起同流合污。
“叮当。”酒盏轻轻搁置在桌面上的细碎声响,忽然间传入众人的耳膜,他们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红衣男子。
“诸位大人,如此为难一个小女子会不会太过分了?”云井辰挑眉问道,嘴角那弯邪肆的笑容愈扩大。
“东方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朝臣不满的问道。
“在下只是有些看不过去,一个为了南诏挺身而出的女人,竟被诸位这般刁难,你们可是忘记了,北方的灾害是谁力挽狂澜解决的?灾银的短缺又是谁一次次出面募捐?”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却宛如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耳畔。
他们面色怔然,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是啊,皇后为了解决北方的灾情,不惜拿出私房钱来救助难民,可是现在他们却是要群攻她,这……
“东方公子,这是我南诏国的国事。”眼见群臣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动摇,南宫归海当即出声,暗指云井辰管得太宽,插手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