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凌若夕披着墨色锦缎,坐在床沿,深沉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凌小白的身上,仔细的查探过他的伤势后,她就一直是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暗水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她身后,嘴唇动了好几次,愣是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凌若夕体贴的为凌小白掖了掖被角,她身上散出的冷冽气势让暗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他心虚啊!眼睁睁看着云井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失踪,还跳窗逃走,他满心的愧疚,哪儿还敢说什么。
神经高度紧绷,一滴滴冷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就在暗水琢磨着这古怪的氛围啥时候能够结束时,凌若夕总算是施舍般的开口:“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尤其是我被打晕后的事。”
她的语调平静得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波澜,甚至难以分辨出,在她的心头,对于云井辰擅自离开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暗水偷偷咽了咽口水,几不可查的点点头:“昨天云公子突然出手将你敲晕,之后就吩咐我和小黑带小少爷到城里,占据了这间药铺,替小少爷换血,”说到这儿,他诡异的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把云井辰在换血后一夜白头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凌若夕怎会察觉不到他的迟疑,凌厉的目光咻地刺在暗水的身上。
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然后,然后云公子就从房间里离开,去探望你,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屋子里传出的玄力波动,本想着进去看看情况,却始终被玄力阻挡在外,等到今天早上,云公子就失踪了。”
暗水噼里啪啦连气也没换,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至于那些该隐瞒的,他选择了隐瞒。
说完后,脑袋低垂着,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余光透过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凌若夕的脸色,但除了冷漠,他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丫的!能别玩沉默是金的游戏了吗?他真心不想受到这种酷刑的折腾啊。
暗水心里愈急了,忍不住继续说道:“凌姑娘,这事是我的错,我没能把云公子看管好……”
他自责不已,云井辰离开时的身体情况除了他本人以外,谁也不清楚,但光是想想,就能猜到,他的伤势必定极重,失血过多,内伤加身,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扛不住啊。
“腿长在他的身上,他想离开,难道你还能阻止得了吗?”凌若夕冷冰冰的笑笑,但那笑却不达眼底,眸子冷得渗人,难以在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暖意。
暗水讪讪的动了动嘴角,虽然他无法理解云井辰擅自离开的决定,但以那人对凌姑娘的在乎,若不是有绝对的理由,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凌姑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立即寻找云井辰的下落呢,还是休养生息呢?暗水将决定权交到凌若夕的手中,让她来拿主意。
“一个连招呼也不打就选择离开的男人,他要走,难道我还要大张旗鼓的把他请回来吗?”凌若夕眸光微闪,冷笑一声:“不要再找了,这片大陆如此之大,谁能猜得到他究竟藏到了什么地方。”
他要走是不是?好!既然走了,那就永远也别回来!
“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她口锋一转,将话题转移开,不愿再提起云井辰的事。
暗水心头有些奇怪,他可是看着他们俩走到一起的,要说她心里对云井辰半分在乎也没有,那是放屁!但她怎么能这么冷静呢?这种时候,她难道不该各种焦急,各种忧虑吗?
虽然心头疑惑颇多,但暗水还没傻到问出来,他定了定神,将外界这两天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凌若夕,神殿被灭的事,还没有传开,这片大陆的秩序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及,百姓们的生活,更是井井有条,各地的神庙,依旧每天香火鼎盛。
“是吗?”凌若夕莞尔一笑,略显苍白的面容浮现了诡异的暗色:“把神殿灭族的消息放出去,想要过安宁日子?呵,也要看看我允不允许这种事出现。”
她的山寨被彻底摧毁,这些信奉神殿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安宁?
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残忍也好,她从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瑕疵必报的人。
“尽快将小豆子带过来,这里就快要不太平了。”凌若夕打定主意要搅乱这一池春水。
暗水急忙点头,立即按照她的吩咐,在城镇中散播谣言,起初,百姓们嗤之以鼻,谁也没有轻信这滑稽的流言,但当神庙的使者,前去神殿拜访,讨要圣水时,他们却惊讶的现,那块圣地,已被大火烧得寸草不生,巍峨的古堡纷纷轰塌,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凌乱的丢弃在丛林深处,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尸体的身份。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那流言是真的!他们的信仰真的倒了!
无数百姓了疯似的,涌入神庙,他们大声叫嚷着,让神庙给出一个说法,他们拒绝相信,高高在上的神殿,会被人摧毁,拒绝接受这残忍的现实。
神庙的使者想要平息百姓们的惊恐,却束手无策,神殿覆灭,圣水停止供应,很快,各座城市里,不断有毒瘾作的百姓出现,他们的病状如出一辙,整个第二位面,宛如被层层乌云笼罩住,这里的天,塌了。
凌若夕待在药铺中,没有选择离开,虽说居住在这里是逼于无奈的选择,但现在外边乱成一团,她也只能继续待下去。
药铺中也有毒瘾作的人出现,大夫们毫无办法,他们的症状闻所未闻,任何灵丹妙药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在这时,凌若夕选择了出手,用帮助小豆子父亲的方法,帮助药铺中的药童们渡过难关,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