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认识的人多,想想办法,总能找到合适下手的人,若需要花费钱财,这个我来想办法。”说到这,牛有道一脸陈恳地拱手道:“二哥,事已至此,我已别无选择,此事,事关我生死,望二哥不要推辞!”
令狐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容他想想,说什么鲁莽答应是对他牛有道不负责任。
目送牛有道离去后,令狐秋嘘长叹短,一旁的红拂也知他为难。
就在这时,红袖来到,一张纸奉上,低声道:“魏除的情况,上面回了。”
令狐秋拿来一看,看过后又递给了红拂看,叹了声,“倒是跟管芳仪说的差不多,更详细一些。”
红拂看过将纸在手中搓成了飞灰。
目睹的令狐秋又是一声叹:“唉,之前想把这锅甩给牛老三,现在牛老三又甩回给了我。”
红袖讶异:“什么情况?”
“他让先生杀魏除……”红拂把刚才的大概情况讲了下。
红袖神情一肃,“金王的心腹岂是那么好动的?”
令狐秋眯眼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魏除也不是不能杀,做掉他,三大派为他报仇的可能性很小,他自身背后也没什么势力,但是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砍掉金王的一只胳膊,不是小事,会改变齐国朝堂的格局,不知会不会牵扯到上面的暗中布置,而这事根本不是我们能做成的,只能是上面出手,只怕上面未必会答应做这种事,动齐皇的儿子,有风险呐!”
红袖:“那怎么办?”
“我也为难,此事我不做的话,就更难取信牛老三!”令狐秋一声哀叹,回头道:“这事我很难做主,传讯给上面,让上面尽快决断回复!”
一间密室,灯火昏黄。
空荡荡密室内一张长案,两张座椅,一根蜡烛,火光纹丝不动。
衣着华丽、面色沉稳的玉王昊鸿静坐,盯着桌侧的那根蜡烛,如老僧入定,蜡烛已烧过半。
忽然不知从哪来的气流,令烛光摇曳,昊鸿偏头看向了一侧的墙角。
嗡!那面墙挪动翻转,进来了一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
昊鸿站了起来,来人走到对面掀开了遮掩的头罩,露出一张精瘦蓄着山羊须脸的汉子,正是魏除。
“舅舅!”昊鸿拱手见礼。
“王爷请坐!”魏除伸手示意,两人双双坐下后,魏除又问:“时间不多,长话短说,王妃跑去见牛有道,究竟所为何事?”
昊鸿道:“是父皇的意思,想借助商雪对其父的影响,还有牛有道对商朝宗的影响,为双方促和!”
“咦?”魏除忍不住奇怪一声。
昊鸿问:“舅舅何以惊讶?”
魏除捻着胡须道:“敢情牛有道说的是真的,并未瞒我…看来还真是不想得罪金王…奈何金王却不想放过他。”
昊鸿眼睛眨了眨,“老大想杀牛有道?”
魏除颔。
“不会又是让舅舅你动手吧?牛有道和步寻的关系没摸清前,乱来不得。何况这牛有道似乎也不容易对付。”
“事情成与不成,对你来说都是好事,他错的越多,于你就越有益。我这些年在他身边不就是为了助长他的乖戾脾气吗?我这边渐渐将他推上绝路,再借他之手压制其他皇子,你只管沉住气做你的贤王。唉,他也是托了他娘的福,不然早就将他掀翻了,现在也只能是徐徐图之,让你父亲逐步厌了他。对了,步寻找牛有道是何事?促和怎会让步寻和王妃轮番上阵找牛有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步寻没说,我也不好多问。”
魏除皱眉思索了一阵,想不明白,继而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昊鸿忙跟着起来,道:“舅舅,这么多年了,母后一直想着、惦记着您,昨天还悄悄跟我提起来着,想见您一面,以慰苦思!”
魏除摆手道:“不要见!大事未成之前,决不能相见,你告诉你娘,以后连提都不要提到我,就当她这个哥哥不存在,校事台对这京城的掌控不是你我能摸清深浅的,一旦走漏风声,你父亲这些年对金王的厌恶全部都要倾泻到你身上,会把你当做罪魁祸,那个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你母亲也承担不起,这些年的心血都将会付之一炬,你明白吗?”
昊鸿躬身拱手,恭恭敬敬道:“是!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