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的二人有些尴尬。
费长流解释道:“当时游历,顺道去看了眼,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郑九霄:“游历嘛,闻名的东西不去见,还算什么游历?”
商淑清抬头看向了远处山顶上牛有道居住的庄园,神色中略有黯然,估摸着再给牛有道梳头盘不合适了,容易让新人误会,看来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居住在那了。
“哟,齐京我早年也去过,我怎么就没有闻名而去一观?郡主,别理这两个臭男人!”夏花伸手挽了商淑清的胳膊离去。
现场剩下费长流和郑九霄面面相觑。
费长流问:“这事你怎么看?”
郑九霄:“人家的私事,我能怎么看?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位厉害啊,排除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不说,这么多年,那么多人都摘不走的花,那厮一出手就搞定了,能人所不能,这也算是本事了!”
费长流哭笑不得地摇头,齐京那边事情一出接一出,又是挑战,又是出境文牒,又是拍卖,又打伤了天火教弟子,这里正为那位提心吊胆呢,结果好了,那位转身又搞出这么一出来,这次还真又是天下闻名了。
“平常看着挺低调的一个人,却尽干些不低调的事,动辄干点名扬天下的事出来,还真是非常人干非常事啊!你看出来没有,郡主好像对牛有道有点意思。”他又扭头朝商淑清离去的背影努了努嘴。
最近牛有道屡屡遇上麻烦的事传来,商淑清的反应他们可是看在眼里,再瞅不出点什么来,那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郑九霄亦回头看去,“年轻男女嘛,日久生情也能理解,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虽是个少有的贤淑女子,品性等其他方面也无可挑剔,可她那张脸实在是不敢恭维,有点吓人,这辈子算是耽搁了!唉,不提也罢,牛有道看不上的,明显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这事谁都别捅破,否则两边都尴尬。”
“这不用你提醒!”
北州,河坝之上,邵平波神采飞扬地看着灌口中的河水滚滚灌入水渠,分流向大片的农田。
风来,身后披风猎猎,更兼胸怀的家国天下情所熏陶出的气质,真正是玉树临风的北州大公子。
一旁,裙袂飘扬的唐仪陪伴,神色间有若隐若现的郁郁。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貌若天仙,真正是金童玉女般的一对。
眼前灌溉渠道的成功启用,邵平波的心情非常好,回头看了眼唐仪,问:“你有心事?”
唐仪道:“操持一个门派,免不了有点事。”
邵平波微点头,“慢慢来,不急!”
唐仪也略点了点头,实际上她如今一直在反思当初力排众议率领上清宗来到北州是不是错了?
本是抱着一番作为的精神来的,然在这位大公子的手下,却如同身陷泥涝一般,沉不下去,也抽不了身,你要沉他就拉一把,你想脱身却又走不了。面对这位大公子,她真的是满满的无能无力,无处力。
她焦虑,为上清宗的前途焦虑,再这样下去,整个上清宗的精气神就要彻底耗没了,一旦上上下下都养成了混吃等死的心态,都认命了,上清宗将很难再振作起来!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牛有道,派了人去,愿意让出掌门之位,然而牛有道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摆明了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她也找不出理由来埋怨人家,是谁先对不起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最近接连听说的消息,牛有道看似危险,可对她这种碌碌无为的人来说,却有着清晰的对比感受,牛有道再危险,却是轰轰烈烈有所作为,而身为当年燕国第一大派的上清宗却在她手上渐渐陷入寂寂无名的状态。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只怕不刻意提起的话,修行界已没人还会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上清宗存在!
而如今的修行界,谁不知道牛有道?堂堂一个门派,居然比不上一个弃徒的名头!
这种事上清宗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前有赵雄歌,如今又冒出个牛有道!
她深知,若没有赵雄歌的话,上清宗现在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仅仅是赵雄歌的坐骑露了个面,便给了上清宗一条活路!
她自己也经常在反思,上清宗为什么留不住有能力的弟子?为什么有能力的弟子都被赶了出去?上清宗究竟错在了哪?
最近,牛有道要娶齐京红娘的消息她也听说了,这消息对她这个曾和牛有道拜过堂的女人来说,说没点触动是假的,可竟只能是看着。别人能说牛有道怎么连这种女人也娶,她却连说的资格都没有。
“最近有没有牛有道的消息?”邵平波突然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