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惨,实在是太惨了。遍地都是死尸,一米八的各自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状,一个个大张着嘴像是在嘶喊一样,眼睛挣得跟牛一样大,里面满是痛苦!肌肤水分全失寸寸干裂,裂口里面满是烟尘!
一股股肉香味夹杂着焦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远远地还能听见一些凄厉的惨叫!
看来这这火还是没有全部熄灭!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渴死在这里!”陈望言小声的说。
“走,离开这里!”风宁也咬着牙说:“大家相互搀扶,不要倒下一定要走出这里!放心,也就是三四里地的样子。倒是就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一边说一边跟跳踢踏舞一样轮换这脚在地面上跳了起来!
这都是烫的,这该死的地面,风宁觉得自己的脚底板一定是长满了血泡。
陈望言见状道:“过来,我背你!”
风宁一翻白眼,道:“千万别,你战斗了半个晚上,还是留点力气吧。我没有事情!”说着又苦笑了一阵,才道:“我听说曾经有一个倒霉的皇帝被人活捉以后给人取乐,就是让他身上挂着铜铃在被烧的滚烫的地面上走路!越痛跳的就越快,铃铛响成一片!”
又感叹道:“幸好我身上没有挂铃铛的习惯!”
陈望言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把风宁扶到自己的肩膀上尽量让她舒服一些:“怎么就想到用这个办法了?”
风宁道:“没有办法啊,我身边就这么一点人,冲营的话那是找死啊。”
陈望言却说:“我本来以为你会伪造论语。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风宁点头:“我倒是也想。可是我刚摸到包围圈里面就听到你跟冒顿撕破了脸皮,这时候拿出论语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好跟石阡发信号让给他点火了。”
铁文成抹着头上的汗水跟田不悔互相的搀扶着一边走一边问:“王妃好胆识就不怕那小风儿一起,把自己给活活的烧死了吗?”
风宁道:“上半夜风倒是很大,下半夜的风也就是那样,我来之前特意着人问过的,差不了。”解释过后又忍不住的问陈望言:“你说的那话是真的吗?”
陈望言问道:“什么话?”
风宁闷声说:“蓟州军跟昌平守军就算是来也不会是救你,而是直击归化将你置之不理?”
陈望言擦擦汗水说:“我也不知道……”
田不悔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将铁文成摔倒在地上。
铁文成大怒:“我说老田,你别腿软啊,脚上好歹还有鞋子抗热,这要是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得直接烫熟了?”
旁边有人哈哈的大笑着接口:“大哥,烫熟了正好,给田大哥下酒啊!”
田不悔“呸”的就是一声,干呕了几下。
就听陈望言也是一阵闷笑,笑完了后才说:“我会来这边镇,是因为当年尹国公尹牧一脉的事情。”
铁文成闻言插口:“尹国公?就是镇守大同的那位战功赫赫的国公爷吗?”
铁文成听到尹国公三个字的时候兴奋的不行,没有发现陈望言听到他的话的时候脸色变得一下子古怪起来。
田不悔也道:“可惜好人命不长,那位国公爷后来不知道被那个宵小给杀了,要是老子知道那是谁的话,老子一定会活剐了他!”
陈望言的脸色更加的奇怪了,问道:“你是真的想剐了他?”
田不悔道:“那是当然!”
陈望言脸色诡异,道:“这样啊,我倒是知道他死在谁手里!”
铁文成问道:“谁?王爷还请告知,天南地北我们也一定要……”
“唔唔……老田你拉我做什么!”
田不悔脸色扭曲的看着还在挣扎的铁文成,指了一下陈望言的方向。
铁文成看过去,这才发现陈望言一根食指点着他自己的鼻子似笑非笑的说:“正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