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叫金瓶梅!
吴氏等人都退下才对陈青岩咬牙切齿的说:“爷,您这也实在是太过了!”
陈青岩尴尬的一笑,眼中哪里还有什么色授魂与的样子,苦涩的说:“老爷子不就是想要把我圈养起来好沉迷美色为皇家开枝散叶吗?我不依着他还能怎么样?现在,大家眼睛也不会这么盯着我,他也满意了……你何苦来阻止。”
吴氏想起陈明旭最近越来越勤快的给府里赏赐美人,却半点不提陈青岩的差事。也能理解陈青岩心里的苦,但是这么荒唐她却觉得实在是太过了一些,不禁劝道:“可爷也不能这样啊。皇父赏赐给你的好歹也是名门淑女,不是青楼妓女!您怎么能……”
哆嗦着指着手里的《金瓶梅》暗道:我要是再不阻止,你都要把一个好好的小姐训练成专供男人泄yu取乐的那啥了。
陈青岩无所谓的端着酒杯,道:“有什么关系?爷看她也挺乐在其中的!”
吴氏被陈青岩这一番的歪话气的几乎都站不稳了,要是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女人是娴贵妃一个远房的侄女儿。被他训练的都快成为连扬州瘦马都不如的玩物了。要是娴贵妃知道了,岂不是又是一桩祸事!
心火上升,吴氏只觉得满眼都是小星星,更觉得口干舌燥,见桌上的茶壶还满着,提起来就要往嘴里灌!
陈青岩吓得脸色都发白了,一把将茶壶夺过来摔道地上砸出“砰”的一声响:“你疯了!这茶也是你能喝的?”
声音之大,守在院门的灵雀都听得清清楚楚,灵雀以为陈青岩是说吴氏不配喝那茶,替吴氏感到不值、委屈,眼眶都红了!跟着她出来的小丫鬟们纷纷幸灾乐祸了起来!
吴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青岩:“那你……你莫非在茶水里……你!”
陈青岩低声嘶吼着:“她能出那么阴毒的主意羞辱我,我为什么不能羞辱她娘家的人?难道在外面我反击不了,在自己的院子里我还要将她的侄女当成佛爷供起来不成?”
吴氏大惊,几步走上去捂着陈青岩的嘴,不让他口无遮拦:“爷不要命了……”
吴氏本是将门虎女,见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从高高在上张扬肆意的大将军被折磨成今天这样的只能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出气,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可是想起现在朝中陈望熙独大,连太子、陈青楪两人都是频频让步,宫中娴贵妃宠冠六宫,她害怕要是这件事传出去陈青岩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
陈青岩冷笑数声,捶打着自己因为疏于锻炼有些松弛的肌肉颓唐的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爷这辈子没有复起的可能了。倒是委屈了你,也要跟着爷过这么憋屈的日子了。进来出门没有少被人挤兑吧?”
吴氏被这几句话说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往年爷得势的时候多少人奉承自己说自己有福气,嫁了个这样英勇的皇子,多少谄媚讨好曾经是那么的让自己不屑?可是从程开虎领兵出征那日起,府里门口罗雀不说,出去还要受尽挤兑!要不是太子妃不动声色的挺着自己的话,吴氏觉得她只怕是出门的勇气都拿不出来了。
可是嘴上还是慢慢的安抚道:“爷别这么想,皇父早晚会想起您来的。诸皇子兵韬武略最好的就是爷。皇父还能让那些外臣掌一辈子兵符不成?”
陈青岩嗤笑了一声,道:“可是,可儿,六弟已经长大了。皇父哪里还能有在记起我的一天?就算是有,到时候也难免是廉颇老矣啊……”
气氛一下子就沉浸下来,吴氏默默的擦拭这眼泪,她心中并不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进步,但是她也听出来陈青岩是被伤的狠了,现在正在钻牛角尖。一时也不知道要劝些什么才能让陈青岩振作起来。
陈青岩知道吴氏也是一番好意,见状勉强打起精神来问:“你平常这个时候从来不到这院子里来的,今儿是怎么了?”
吴氏见陈青岩肯问正事,也振作了一点:“五弟府上递来了请帖,想请爷到他的府上商议事情。爷看?”
见陈青岩不语,吴氏又大着胆子问:“爷,五弟找您是……”
陈青岩想了一下道:“是了,必定是那件事。”说着冷笑起来,“皇父只怕是在上次翻查旧案里得到了甜头,居然有点乐此不疲了,前些日子居然想起要翻查两年前两淮盐运的案子了。母妃传出话来,说皇父属意老三的门人。老五这是急了。”
说完又对着吴氏正色道:“可儿,不要应承他任何的事情,就说我病了,什么都不理会。真可笑,我这么个拔了牙的老虎还能在帮到他什么忙不成?倒是巴巴儿的又想起我来了!当时出主意夺我京畿营兵权、羞辱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