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重复到这里,陈望言喃喃的说:“‘红酥手,黄藤酒。’原来,‘黄藤酒’是毒,‘红酥手’居然是人!难怪我解不开……”
陈青辕默然的说:“那么‘满城春色宫墙柳’也许是母后对自己的写照吧?被困在宫中的人。‘东风恶,欢情薄’,本来指的是高堂,陆游那时候还没有出仕做官,高堂对他而言是天!可是母后是国母,他的天自然是老爷子!”
“‘欢情薄’!原来,那个时候,老爷子对母后的情分就已经尽了吗?为什么还要年年祭拜?做出这么一个一往情深的样子!他恶心不恶心!”说着说着终于暴露起来!
“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也许是说,元后娘娘其实已经知道有人在对她下手了,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娘娘并没有反抗,而是默认了!”
“会是‘黄藤酒’吗?”石氏揪着胸口的衣襟问道。语气中有点惊慌失措!
风宁却道:“我估计是让女人无法有身孕的绝育药。不然不会有‘几年离索’之说!毕竟,陆游的母亲陆游休妻中的一条就是‘无出’!也许这药是娘娘自愿服下的。毕竟瞳家出的皇后实在是多了一点!”
几人嘴角一阵的抽搐,谁也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陈青辕狠心打破沉默,撕裂自己的伤口,问道:“那你认为,接下来的三个字怎么解?”
风宁皱着眉头说:“后来局势出现变化,换句话说,老爷子需要一个嫡子!”
错,错,错。
陈青辕不解的说:“老爷子九岁登基,十三岁亲政,十四岁的时候掌握了朝政,改元昌元。之后更是削藩平乱无不胜者,怎么会那么急着需要太子?”
风宁抬头看了陈望言一眼,不说话。
陈望言无奈,接着风宁的话头解释道:“当年削藩的压力十分的大。削藩后人心浮动。平乱更是凶险万端,朝中人心浮动,老爷子又是个好强的性格,少年天子御驾亲征,为了减少阻力,更加为了让人看到决心,不受朝臣威胁。立储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老爷子真的是需要一个嫡子,这才不顾母妃被药物掏空的身体?”
风宁默然了一阵才说:“我以前听人说,皇帝生儿子都是掐着点的,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不留,谁肚子里的留,谁的不留都有讲究的!”
石氏惨白着脸,嘴唇都吓得哆嗦了!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这应该是母后发觉了这些事情了吧?最后的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是嘱托皇贵妃万事小心,不要轻易相信那人!更不要随便将这上面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生死难料!”
“当年,皇贵妃带出来的手帕其实就是鲛绡。而上面的字迹,是遇泪才会显现。想来这才是那帕子能平安被带出元后宫中的缘故吧。”
密室里一片的精密,甚至没有人记得要继续询问皇贵妃留下的一首要怎么解答!
窒息一般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被陈青辕咬牙切齿的打破!
“逼宫!”陈青辕艰难而又铿锵有力的说着!
逼宫这件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被提及过,只是陈青辕始终不肯松口,甚至连一点点暗示都会让他勃然大怒!
他本来是爱戴这他的皇父的,哪怕他皇父现在已经容不得他了!可是现在知道自己那无缘谋面的母后一生的悲剧甚至死亡都是那个男人的自私多疑而造就的,以及连遗言都要这么的艰难才能送出,陈青辕觉得要是自己在优柔寡断下去,实在是枉为人子!
陈望言立刻接着说:“真的决定了吗?”宁复喃说中。
咬牙切齿的说完那两个字以后,陈青辕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连挥挥手都做不到了。但是眼神却仍然是狠厉无比,迎着陈望言探寻的目光没有一点的回避!
风宁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别说我们没有兵权,就算有,只怕二哥也不会同意的!”
陈青辕痛苦的捂着脸,是呀,自己手中没有兵权,老二的权利也几乎是被彻底的收回来了。可是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自己手握兵符的!老二虽然没有兵权,可是他在军中多年的人脉也不是假的!
就算是兵部靠不住了,还有京畿营不是?
京畿营总有班师回朝的一日不是?!
陈望言却道:“不要忘记了我龙骑卫统领的身份!”
风宁这才记起来,龙骑卫轮班保护皇帝的侍卫绝大部分要经过陈望言披红确认才能到御前值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