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下头,看了看坟地边上的草堆,大致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那草丛中仔细一瞧就能瞧见几个小脑袋不时的冒出来向东子这边张望着。这片草堆是进入坟圈子的必经之路,看来黄皮子迷人一说绝不是空穴来潮。可东子好端端的,也知道这边是屯子的禁地,怎么就好奇心作祟敢深更半夜自己孤身一人过来?整个呼啦屯从老到少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乱坟岗子的凶险。
一只布谷鸟一直在海月头顶判断着,好像发现了她的踪影,但因为她身上散发着的特殊气味,鸟儿又不能确定。只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南海月气的牙根直痒痒,手里边攥了块小石子儿,搁平时真想把把这黄皮子的走狗打下来,可现在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旦被那群小黄皮子觉察到,别说白毛黄仙不敢出来,这群小黄皮子一跑,恐怕东子当即就得三魂涣散丢了性命。
常年生活在坟圈子里的布谷鸟也邪性,见下边的海月一动不动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竟时不时的挤出点粪便来投向小孩月。这丫头无奈,闷着头也不敢动,任凭那可恶的鸟儿一通狂轰乱炸,布谷鸟观察了一阵,确定下边并无异常,这才盘旋一圈扬长而去。
布谷鸟落在东子面前的大墓碑上,咕咕的叫了两声,不远处这一群小黄皮子就好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样,一个个尽然有序的排着列窜到了大坟包前,围城了一小圈,正好把东子围在中间,然后一只只学着东子的动作也双喜着地跪了下来。
这时海月便听那老坟四周的小黄皮子嘴里发出一声声叽里咕噜的怪叫,虽然是怪叫,可这悉悉索索的神秘叫声却十分整齐,南海月纵使儿时就学得不少江湖秘术,可这黄皮子的兽语断然是摸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