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也意识到了,人在这种情况下,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四周稍有一点变化,就能让你的小神经跳动不已。我张嘴给她对口型,指了指树洞的正上方,见正上方的土逼上正一滴滴往下渗着水,用手接了一滴,嗅了嗅,是清水。
然后抱起美惠,让她用精钢铲挖了一层泥,发现这树洞的上壁被人为的糊上了一层烂泥,烂泥后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松花石砌成的洞壁,难怪了,这树洞这么长,而且蜿蜒崎岖,这么多年来还能不塌,原来是早就做好了支撑。现在我们三人明明是正在穿过我们东北人的母亲泉,松花江。
美惠一碰头顶的洞壁淤泥,从那淤泥中突然掉下不少寄生虫,这寄生虫长的样子十分古怪,好像一直在这淤泥中处于冬眠状态,一个个伪装成土块的样子蜷缩在泥里,这是一种软体动物,蜷缩起来后身体像蒜瓣状,只不过这蒜瓣是大蒜瓣,少说也有手指般大小。
掉在地上后,全都渐渐苏醒了过来,一条条挺直了身体咕咕涌涌地朝我们爬了过来。起初我以为它们应该是一种变异的水蛭而已,可这一伸展开来,却在身上露出了许多道虎纹斑来。再加上是软体动物,数量一多了,让人觉得恶心。我倒无所谓,可女孩子们就算是在胆子大的,天生对虫子这种东西都很敏感,俩丫头呲着嘴,全都拽着我的衣角躲到了我的身后连连后退。
其实我并未把这小东西当做一回事,软体动物无爪,无齿,行动速度缓慢,就算是再大也不能把我们几个大活人怎么着。也没考虑太多,为了证明这东西只是一种特殊的虫子,我抬起脚就踩住了一只,我是男人中标准的体重,将近140斤的分量对于这小东西来说绝对是千斤压顶了,料想肯定是把它踩成肉饼,身体里挤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粘粥汁液了吧。
可不成想,脚刚一落下去就觉得好像踩在了一块软胶皮上一样,十分松软,抬起脚一看,这软体动物竟然被踩扁以后,再度身体弹了回来,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而且身体一点都没有损伤,继续向我们这边爬着,每爬行一步,身后还会留下一溜黏糊糊的痕迹,就像蜗牛一样。
尼玛,这也太奇葩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动物?东北有句土话谚语:癞蛤蟆跳脚面子,不要人各应人。这东西就有点这个意思了,你要说踩着它过去倒是行,可一只只黏糊糊地总让你心里不舒服。我压上枪膛就要发飙,美惠按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也是觉得恶心,怕枪弹穿透这东西身体的时候,体液践到我们身上。退后几步,突然觉得鞋底好像有点薄了,我穿的运动鞋都是厚底儿的,好歹能给我内增高一下,可现在一瞅,泥水几乎已经要从鞋帮蔓进来了。抬脚这一看,好家伙,原来刚刚踩在这软体动物身上沾上了许多,那透明色的粘稠物竟然有腐蚀效果,正在一点点地融化着我鞋底的橡胶,橡胶鞋底化作一股胶皮液体慢慢地变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