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这俩年轻人,一看就是城里的少爷小姐,你们亲戚肯定不在俺们嘎达,俺们这儿啊,八百年也不带进来个外人,这乡道还是上两年国家政策好才修上的,要不俺们进趟城都得走上一天,连小公共也没有。别找了,赶紧回去吧,这嘎达就是乡道尽头了,再往里也没啥地儿。”
老板娘说此处以前也没啥人家,都是一片片的林子,听爷爷辈讲,前朝时候在中朝俄边境,靠近现在庙岭村的地方发现了金矿,所以这屯子是最早给采金的工匠们建的。一直到道光年间才关了金矿,后来小日本进入关东以后就派人接管了这里,重新开矿。也不知道咋地了,就挖了几天就把这金矿给封了。听说死不少人,这事可邪乎了,说矿里闹鬼!
“大姐,这金矿叫啥名儿啊?我们兄妹也是延边本地人咋没听说过咱珲春有金矿呢?你莫不是糊弄我们年轻人啊?呵呵……”纳兰鸿半开玩笑半透她口风道。
“小矿,不出名,叫金沙沟。解放以后政府也派人过来看过,也没招,于是就放弃开采了,这不,到现在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淘金客总往里进呢,反正多半去了就回不来,俺们都是好心提醒,可他们不听呀!你们俩大姐一看就不是那样人,看看这一身小名牌,看看这小脸蛋长的,跟年画里的金童玉女似的,唉呀妈呀,大姐要能生你们这样的儿子闺女那都得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南海月演的很像,装作骇然的表情道:“哎呀,哥咱俩可别去了,闹鬼,太瘆的慌了,一想到电视里那些僵尸啊,吊死鬼啥的我就瘆的慌,吃完了咱赶紧回家吧。咱这是找错地儿了,爸不是说在什么富尔哈河嘛下游嘛?”
“这俊丫头还真说着了,大姐跟你俩说,这事别人都不知道,问我算是问对了,俺家地就在乡道旁边,上几年俺家爷们,你大哥在地里挖出来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的都是满文,俺们也不认识,就搬回来放院里当个石墩啥的坐着。你们猜怎么着,唉呀妈呀,老邪乎了,那东西方人。”
纳兰鸿的狐眼睁大了,看来还真找对地方了,赶紧又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告诉她不用找了,随便给拿两瓶饮料。
这大姐见钱眼开,乐得嘴都咧到腮帮子了,当下就没了把门的,啥都往出说。
那得是十年前的事了,这老娘们刚嫁给他爷们。院里自从搬回来这块石碑以后就开始怪事连连。先是院子里的地从来都是潮的,不管是夏日三伏还是冬日三九,都是湿乎乎的一层。而且晚上总能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她爷们壮着胆子拎着菜刀出去一看,却空无一人。就连做梦,梦的也是前朝时候死在金沙沟里的淘金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模样。这还没完,那时候这女人刚好怀孕,哪知道把这石碑拿回来以后不到几天就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