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请问一下,卢宗华家住在哪里?”曾怡芳拦住一个牵着牛准备回家的满头花白,看起来六十好几岁的老年村民。
“卢宗华?卢宗华死了好几年了。你们是他什么人?”老人很是奇怪,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乡里人,口音也不像是西南人。
曾怡欣连忙说道:“我们是他同学,过来看望一下他父母。”
“原来是这样啊。卢宗华那孩子真是作孽,好容易读书出去了,又找了份好工作。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结果出了事。可惜了一个好后生啊。”那老人嗟叹不已,用手指着远处的一栋很是破旧的房屋说道,“你们跟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村里就他们家房子最破。他们家送孩子读书,花了不少钱,还没等孩子赚钱养家,结果出了事。卢宗华死了之后,卢宗华母亲又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没了命。最后花了不少钱,人总算活过来了。但是卢宗华车祸赔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听说一直有人给他们家里寄钱,但是卢宗华父母不敢用。生怕别人找过来,问这笔钱。其实他们就是太胆小。人家寄钱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名字呢。怎么可能会寄错呢?而且一寄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有空了月份。”
“大爷,多谢了。”曾家姐妹告辞了老人,沿着路往卢宗华家走了过去。
太阳已经落到西边的山梁上,天边的云彩被烧成一片火红。
卢宗华的母亲张秀莲抬头看了一眼村口,似乎盼望着能够看到儿子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很快想到儿子已经永远不能回来了,叹息了一声。
“赫赫。”张秀莲将归来的鸡鸭赶进笼子。
卢宗华的父亲卢炳林此时还扛着锄头在地里干活。没有了儿子。干活也显得失去了力量。挖一锄头,总是要歇上好一会。
“咳咳。”卢炳林的烟比以往抽得更重了,咳了半天,有些颤抖的左手上不断地青烟缭绕的香烟依然舍不得扔掉。自从丧子之后,这香烟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若不是放不下老伴。卢炳林真想跟着儿子一起去极乐天国。也许那小子现在也在挂着家里吧?
由于呛得厉害,卢炳林最后这半截香烟还是没抽成。这一阵咳得越来越厉害了。卢炳林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样也好。不用这么熬下去了。这日子真是难熬啊。”卢炳林叹息了一声。
刚刚在路口遇到曾家姐妹的老农竟然还走在了两姐妹的前面,从卢炳林地里进过的时候,特地停下来告诉了卢炳林一声:“炳林,你家来客人了。是宗华的同学。你赶紧回去吧。那两个女子不像是乡里人。人家大老远过来。你家好歹要款待一下。”
“老行叔,你不是说笑吧?宗华走了几年了。都没见有谁来过。现在哪还有人记得?”卢炳林有些不解。
“那我也不晓得。反正刚才两个女子问我。还说自己是宗华的同学,特地过来看望你们两个老人家。我一把年纪,难道还会骗你不成。”被卢炳林称为老行叔的老农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