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苗苗明白了牛大壮的用意,看着冬儿交待了一句,“冬儿,如果你很讨厌老牛,待会你可以捅他下去,呵呵。”
“呃?”冬儿愣愣的看着季苗苗的背影。
牛大壮满脑黑线,总算是明白了,冬儿这么毒舌的原因了。
原来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其他的山贼听着季苗苗的话,不禁偷偷笑了起来,目光满含打趣的看向牛大壮。哈哈!二当家的,平时威风八面,现在……哈哈!
“丫头,走吧!再不走那些人的同党该要寻上来了。”牛大壮催促着冬儿,“你走在前面,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
“走吧!你你什么?婆婆妈妈的。”
“哼——”
冬儿气呼呼的上了索桥,一手紧握着竹竿,一手紧抓着绳索,目光平视,看着不远处的季苗苗和苗氏面带鼓励的笑容,站在原地等她。冬儿不由的绽开笑容,心里的恐惧就越来越小。
他们很快就走到季苗苗面前,冬儿冲着季苗苗甜甜的笑道:“小姐,我来了。咱们走吧。”
“嗯,冬儿,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季苗苗转过身,一行人继续向悬崖的对面走去。
结义寨,忠义堂。
“夫人,小姐,请坐。”厉小跃领着苗氏和季苗苗进了忠义堂。
季苗苗扶着苗氏坐了下来,自己也挨着坐下,目光迅速的扫看了忠义堂一圈,这里的摆设与她所看过的山贼窝的大厅完全不一样。
大厅正中央上方摆着一张太师椅,大厅一角的木架子上有几套铠甲,另一个边则摆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摆着几把长枪。
季苗苗的目光被兵器架上的一把长枪给吸引住了目光,苗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激动的跑了过去,动情的抚摸着那把长枪,眼泪叭叭叭的落了下来。
“娘,你怎么了?”季苗苗连忙走过去。
一旁,厉小跃也是满脸衷伤,他看着长枪,道:“小姐,这把长枪叫做虎头湛金枪,将军生前使用的长枪。”
厉小跃的话证实了季苗苗心中的猜测,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把长枪,不由心生敬畏。
“小跃,你是从哪里寻回来的?”苗氏轻轻拭去眼泪,扭头看向厉小跃,问道。
当年,他们只是送了一盒骨灰回来,说是季成志战死沙场,紧接着朝廷又下旨追了季成志,还给将军府一笔巨大的补偿。
而厉小跃这些送季成志的骨灰回来的部属,并没有在将军府久待,只是休息了一天,待灵堂搭起来后,他们一起给季成志上了香,然后就离开了。
从此,苗氏就再没有看过他们,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厉小跃的目光从虎头湛金枪上移开,他伸手做了个请势,“夫人,小姐,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吧。”
“好!”苗氏颔首。
几人坐了下来,这时,有粗衣妇女送了新沏的茶进来,只是好奇的看了苗氏和季苗苗一眼,然后又匆匆的退下了。
苗氏没有喝茶,而是看着厉小跃,问道:“小跃,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后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好好的将领,怎么不是报效朝廷,而变成了山贼呢?
兵与贼,本是不能共存的,可他们却由一个兵变成一个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这事说来话长。我们送将军的骨灰回京之后,我们就回到军营,后来又潜进敌营把将军的长枪抢了回来。等我们再回到军营时,那夏勇却不问原由就要以不服军令来处决我们众兄弟。”
厉小跃说起往事,眸中不由的染上浓浓的恨意,双眼赤红。
“后来吧?”
“后来,老万就带着兄弟连夜把我们从军营的牢里救了出来。也是老万告之,我们才知道,这姓夏的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将军以前的旧部属,一个个不是被遣回家,就是被派去执行险恶的任务,再就剩我们几个了。”
厉小跃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极力的克制内心的恨意,他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老万为掩护我们,他当场就被姓夏的军法处置了。想想,他骋驰沙场,杀敌无数,对朝廷忠心耿耿,最后却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他一定是死不瞑目的,而我们也难平心中的恨意,还有对朝廷的失望。”
“所以,你们失望之下,就占山为王?”季苗苗不相信厉小跃会因为这个而做山贼,她有一种直觉,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或是苦衷。
果然,厉小跃立刻就摇头,“我们觉得这个姓夏的有问题,而他又一直穷追不舍,我们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认识这里的前寨主。我们蜇伏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逃过姓夏的追杀,另一方面是为了查清姓夏的猫腻。”
“那你们想到了什么?”季苗苗的心怦怦直跳,感觉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厉小跃点点头,又摇摇头。
季苗苗就替他回答,“你们是不是想出了姓夏的与我爹的死有关?”
“小姐,你怎么?”闻言,厉小跃满止惊讶的看向季苗苗。
季苗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接着道:“我爹当年奉守北部的寒城,那里是与北陈相交界的地方。那姓夏的一定是与北陈国勾结,诱我爹上当,然后,由他顶上我爹的位置。如此,他自然不会容下你们。”
这个夏勇,怕是不仅在外勾敌,还在内有靠山。
然而,他的靠山一定是与钟家对立的。
那么,这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厉小跃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季苗苗,“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惜那姓夏的藏得太深,我们手里还没有真凭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