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再说一遍看看?
莫子风抬头挺胸的回视着莫老夫人的怒视,一反常态的不再对莫老夫人言听计从,“祖母,苗苗是个好姑娘,你别这么说她。如果不是你们背地里将她逼成这样,她又怎么会连带的讨厌我呢?她又怎么可能会亲笔写下解除婚约的文书呢?”
想起季苗苗那时的绝然,莫子风就自责不已。
都怪自己,不仅不能护她丝毫,反而连她最需要的信任都无法给她。
砰的一声,莫老夫人用力一拍桌面,怒指着莫子风,道:“既然你还记得她已写下了解除婚约的文书,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家里。她已经死了,死在炬帮的毒箭之下,你再想改变什么也是枉然。”
“不——”莫子风双目狂乱的看着莫老夫人,“苗苗她不会死!”
写了解除婚约书?
齐枫的嘴角微微扬起,季苗苗,你好样的!
这样的男人,他配不上你!
这样的婆家不适合你。
“哼——你以为炬帮是吃素的吗?中了他们毒箭的人,无一能活。”莫老夫人抬手,“你们把少爷押回【听风院】去,如果再让少爷离家出走,你们就仔细一点自己的脑袋。”
“是,老夫人。”下人们硬着头皮来到莫子风面前,大伙的脑子里都不禁浮现刚刚四儿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模样。
“祖母,我不是犯人,你不能这样对我。”莫子风反对。
一旁,莫老爷和莫夫人连忙为爱儿求情,“娘,风儿只是一时糊涂,您老人家就网开一面吧。”
“我没有糊涂,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闭嘴!”莫老夫人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颤的指着莫子风,“把少爷给我押回【听风院】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他踏出院门一步。”
“是,老夫人。”
“娘,这是不是也太严重了?”莫夫人心疼儿子。
莫老夫人厉眼扫去,连同莫夫人一起骂道:“没有的东西,都是你这个做娘的把他给惯坏了。慈母多败子,你…你…你做的好事。”
莫夫人被婆婆这么当着下人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给的严厉指责,立刻就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团团打转,无限委屈的看向莫老爷。
莫老爷不敢忤逆莫老夫人,便暗暗的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再生事。
愣是把莫夫人给气了个倒仰。
莫子风被押了出去,莫老爷和莫夫人连忙也行礼出了院门,两人急急的朝【听风院】赶去。
可不能让那些人手脚没个轻重的人伤了他们的宝贝儿子。
齐枫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目光若有所思的朝亮着灯的屋子里看去,突然,他从袖中拿出一块蒙脸布,刚想蒙上,想想又收回了袖中,直接就大摇大晃的往屋里走去。
“你是什么人?来人……”屋里的丫环婆子看到陌生男子进来,立刻惊呼出声,乱成一团,可眨眼间就静止了下来。
莫老夫人看着一屋子如同木头人的下人,惊恐的看着一脸厉戾的齐枫,“你…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莫公候府。”
啪啪啪……
齐枫二话不说,甩手就赏了莫老夫人几个巴掌。
莫老夫人哪曾被人如此打过,一下子就被打懵了,愣了许久,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她才怒喊:“来——”
突然,莫名就不能出声了,莫老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试了几下,还是不能出声,这一下,可把她吓坏了。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嘴角含着冷笑的齐枫。
齐枫冷冷的嗤了一声,鄙夷的看着她,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骂道:“一脚踏进棺材的人,居然还不知为自己积点阴德。你如此残害忠良之后,难道就不怕当今皇上知情?”
莫老夫人嘴唇翕翕。
“一张臭嘴,一颗黑心,满肚子坏水,你才是一个下贱的老太婆。既然你的臭嘴如此喜欢骂人,那我便封了它。”齐枫说完,目光在屋里扫看了一圈,然后抬步走到窗边的案台前,从针线篮里取出针线。
莫老夫人见他一脸坏笑的朝自己走来,再看看他手中的针线,顿时双脚发软,想逃却又抬不起脚,只能定在原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不——啊——”
莫老夫人在心底一声一声的高呼,却没有人听得到她痛苦的喊声。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齐枫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的针线活,手捏着下巴,频频点头,一脸得意。
“不错!不错!真不错!想不到我第一次做针线活,竟是如此的完美。”他抬眸触及一头一脸冷汗的莫老夫人,目光忽地就冷了下来,“我的样子,你可都记住了。我等你来找我,如果你够胆的话,哈哈哈——”
齐枫大笑几声,眨眼就消失在莫老夫人的眼前。
……
苏城,姚府,宸院。
客房里,屋门紧闭,杜雅汐手里拿着银针,一针一针的朝床上的昏迷的人儿身上刺去,不一会儿,季苗苗就被她刺成了一只刺猬。
莲娘和桑枝在一旁打下手,看着季苗苗全身泛黑,均是心有余悸。
这毒比莲娘想象的要扩散得快,他们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姚府,可到达姚府门口时,一路用傲人的毅志坚持下来的季苗苗,一个松懈就昏迷了过去。
杜雅汐见银针渐渐黑透,连忙又把银针拔下,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桑枝,你去把回魂丹取来。”
“是,少夫人。”桑枝匆匆离去。
“莲娘,你帮我一起把银针换下,我要用银针封住苗苗的心脉。”
“是,姚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