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骑马一进入巷口,便看见自家门前停了一队人马,其中似乎还有侍卫模样的人。
他心下正奇怪,不知家中有何贵客到访。
正在他纳闷之时,便听见堂妹谢络高声叫着自己。
他抬起眼,循声一望,便看见谢络正一脸欣喜地向自己挥着手。
他望着谢络笑了笑,突然,他看见她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猛然便踏空了一下。
正在他怔忡之时,身旁的谢沧撇了撇嘴,满脸醋意道:“阿络这丫头真是的!为什么我们俩一起回来,她只叫你,不叫我啊?”
谢浔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我平日对她好啰。”说罢望着前方,用腿夹了夹马腹,马儿的步伐明显快了些。
“我平日对她不好吗?”谢沧追上来,面上的表情明显是不服。
“你若比我对她更好,那她为啥只叫我不叫你?”谢浔说话的时候,眼皮也没抬一下。
谢沧:“……”
谢浔撇嘴一笑,也不再理他,自顾自走到跟前。
见谢浔与谢沧走了近前,谢络快跑几步迎上去,笑眯眯地叫道:“二哥,三哥!”
“阿络,先前你为何只叫三哥不叫二哥?”谢沧似乎还未释怀。
谢络一怔,抬头望着谢沧一脸的醋意,陪笑道:“先前一眼望过去,只见三哥,未曾注意到二哥。”
谢沧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吐血:“阿络,你二哥就如此不起眼?”
谢络忙讨好地笑了笑:“主要是三哥把你挡住了,一时才没看到的。”
崔娆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说实话,她当时一眼望过去,确实只去看谢浔,还真没注意到这谢沧呢。
“好难得,今日居然在这里见到二姑娘了。”谢浔定定看着崔娆,唇边似笑非笑。
崔娆抬眼看着谢浔,淡淡一笑道:“今日游湖归来,二姑娘不适,便送她归家。”
“阿络,你不舒服?”谢浔一听,赶忙扭头看着谢络。
见状,谢络嘿嘿笑了笑,说道:“可能在湖边吹了些风,有些咳嗽罢了。”
“什么叫有些咳嗽罢了?你以为咳嗽是小事啊?”谢浔沉下脸,对着谢络说道,“叫医工没有?”
“还没呢。”谢络小声说道。
“你呀!”谢浔瞪了她一眼,数落道,“你赶快回屋歇息,我立刻叫人去请医工。”
“是呀,阿络,你还是先回屋歇息吧。”崔娆也劝说道,“这受风寒可大可小的,若不好生养着,加重了便不好了。”
“三哥,我这时已经好多了。”谢络别过脸来,趁崔娆看不到她的正脸时,对着谢浔挤了挤眼,说道,“我们今天去游湖,燕王世子也来了。”
谢浔一怔,心里似乎有些明白,眼睛不自觉地便瞅向崔娆。
崔娆见他那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向自己看来,心一慌,不禁缩了缩脖子。
正在这时,赵斐等人也走了上来,对着谢浔、谢沧兄弟拱手行礼道:“两位谢兄,有礼了!”
安乐郡主与崔妙也上前见了礼。
谢浔与谢沧赶紧还礼,便与赵斐寒喧起来。
“没想到世子如此有兴致,居然跟几个姑娘一起去游湖。”谢浔望着赵斐,面上虽是一脸的笑容,但眼中却无甚笑意。
“就是呀!”谢沧在一旁应和道,“此等好事,也不叫上我们!”
赵斐呵呵笑了笑,说道:“我这是临时起意的,便没叫旁人了。”
“哦!是这样呀!”谢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赵斐似乎也不打算跟谢家兄弟多说,淡淡笑了笑,便说道:“既然两位谢兄归来,我算将三姑娘好端端地交还给二位了。对了,我们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说罢便拱了拱手。
谢络一听,忙拉了拉谢浔的衣袖,朗声说道:“是啊,今日阿娆在鹭洲救了一只受伤的鸿雁,世子说要带她去燕王别院,找禽医为那鸿雁治伤呢。”说着使劲对着谢浔眨了眨眼。
谢浔一听,抬起头来,望着崔娆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笑了笑,说道:“是吗?其实不用如此周折,我也会给鸟看病呢。何不将这鸿雁拿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便有法子治它呢。”
崔妙一听,眼睛瞬间便亮了亮,赶紧说道:“原来三公子也会给鸟儿看病呢!那好,三公子,你等等,我将那鸿雁拿来给你瞧瞧!”说着便要跑去拿竹笼。
赵斐赶紧出声叫住崔妙:“崔大姑娘,谢兄平日事情繁多,我们这样麻烦他,怕是不好吧?”
闻言,谢浔呵呵笑了笑:“比起我来,世子不是更繁忙?让世子亲自出面做这般小事,才是麻烦呢。”
崔妙在一旁边也说道:“世子不必客气!三公子人很好呢,精通医术,无所不能,定能将这鸿雁给治好的。”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以与谢浔近身接触,崔妙哪能放过?这便乐呵呵地跑回马车,将那装着雁的竹笼提了下来。
崔娆一脸狐疑地看着谢浔,小心地问道:“三公子什么时候学会给鸟瞧病了?”
“你不知道?”谢浔斜眼瞥着她。
“我,我知道啥?”崔娆一脸地莫名其妙。
“我以前在房里养的那只八哥,你不是最喜欢去玩它?每回都将它玩得半死,哪次不是我把它救回来的?”谢浔说道。
“啊?我有把它玩得半死的时候?”崔娆一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