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海龙趁着酒意,端起杯来说道“王爷,您看着小王爷的婚事是不是该办了?我衡州军民和百姓都急着要喝喜酒了啊。”
朱常瀛笑着看了一眼周仁远说道“四儿,你说吧,什么时候?”
周仁远连忙站起来说道“孩儿全听父王的意思。”朱常瀛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那就正月十六,为我儿举办大婚之礼。”“好!太好了!为小王爷即将大婚,大家举杯,干!”何海龙兴高采烈道。众人一听,纷纷道喜,酒杯斛光交错好不热闹。这次上来的菜都是些家常菜,没有什么
珍馐,其实这也是周仁远要压缩开支,整编预算的开始。崇祯这个皇帝都很简朴,这个桂王府不要被人说成用度奢华,生活糜烂才好。
里厅里的众位女眷也纷纷向王婉婷和聂芷若道喜,俩人羞的低头不语,又惹来一阵笑声。聂夫人心里感叹道“女儿啊,你总算修得正果,了了娘的一桩心事啊。”
大厅里众人喝的越来越多,朱常瀛和朱由楥已酒量不行为由早早离席。剩下的衡州众将渐渐失了约束,开始高声攀谈起来,还有的互相拼起就来。周仁远这桌也是,众儒生意气奋发地说起国事,开始指天骂地,批评其朝政来。厅外,下起了鹅毛大雪,见到此景,周仁远心胸激荡,趁着酒劲喊道“剑来!”墨
竹连忙从后院取来他的宝剑。周仁远跃出大厅,来到院里抽出宝剑舞了起来,只见剑若游龙,寒光闪闪,雪花纷飞,周仁远一边舞着宝剑一边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里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
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天下俱欢颜!”
众人哄然叫好道“好一个天下俱欢颜”,周仁远把这《破阵子》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改成了“天下俱欢颜”使得整首词的意境完全没有了悲凉之意。晚上,王介之和弟弟王夫之回到家里,两人的父亲王朝聘还没有睡下,正在书房看书。王朝聘也是位饱读诗书的生员,老妻谭氏端着碗姜汤过来,让他喝下。谭
氏抱怨道“除夕夜三个儿子,只有二郎叁之一个在家陪我们,介之和夫之都去王府喝酒了,你也不管管他们。”
王朝聘笑道“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去管教他们?再说三郎夫之在王府任职,听说小王爷刚回来,聚上一聚也很正常嘛!”谭氏还要说些什么,这时王介之和王夫之两天掀开挡风的布帘推门进来了,“孩儿见过父亲,母亲!”谭氏一看,嘀咕道“都喝了不少酒吧,真是的,我这就给你
们端两碗参汤来。”
王朝聘笑道“给两个孩子喝参汤,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是姜汤,夫人啊,你还真是偏心。”谭氏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也去给你端婉参汤来!”说着便出去了。
“怎么样?介之,今天你去见到小王爷怎么看?”王朝聘问道。
王朝聘一脸兴奋道“这小王爷年纪不大,却果真如三弟所言,乃人中翘楚,与朝廷藩王大不一样!”“喔——?看来你也很欣赏这位小王爷嘛!”王朝聘摸着胡须说道。“正是,父亲,这小王爷不光是文武双全,关键是他心怀天下,和我等一样立志报国,三郎追
随与他,是正确的。”王介之朗声道。王朝聘点点头,说道“看来这小王爷还是我大明中兴有望之人,你们都是读书人,能遇到一个贤王甚是不易。我看着桂王府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这小王爷的志
向非常远大。三郎啊,你好好跟随小王爷,我王家日后的前程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王夫之起身说道“父亲大人所言极是,孩儿定当极力辅佐小王爷。”这时,谭氏带着两个儿媳端周参汤进来,王朝聘吩咐道“三郎,去把你二哥二嫂也叫来一起和
参汤。”王夫之出去把二哥王叁之和他夫人也一并叫来,外面天寒地冻,王家书房内却其乐融融,一家人在这除夕之夜团聚在一起!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