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们是一起来的?”周仁远问道。
“不是,他们是前后两批,刚巧在城门口遇上了。”薛豹回道。
那真是太巧了,周仁远心里说道,然后上前抱拳说道“王兄,小弟桂王四子特来迎接王兄入城。”
朱恭枵回过身来,一见周仁远气度轩昂,孔武有力,连忙抱拳说道“你就是赫赫有名的永明王?为兄有礼了!”
“王兄,你叫我仁远就得了,我的年纪可比你差好几岁呢。”周仁远笑道。
“好,好,那我以后就叫你仁远!”朱恭枵连忙说道,然后他一指边上的李光殿等人道“老弟,这些都是我开封的百姓,可否让他们随我一同入城?”
“那当然可以,来人,放行!”周仁远一挥手道。他亲自引领着朱恭枵等人进城。聂云海得知朱恭枵到了衡州,也率着府内官员前来迎接。“岳父,您来的正好,这些开封来的百姓,你们衡州衙门要安顿好。到时可别让王兄说我们衡州不好好照
顾他的百姓。”周仁远说道。
聂云海这时正在向朱恭枵行礼,朱恭枵一听聂云海是周仁远的岳父,赶紧还礼道“原来老大人是仁远的岳丈,朱恭枵有礼了!”聂云海吓了一跳,他哪里敢受朱恭枵的礼,人家一个王爷对自己这个知府还礼,完全是看在自己是周仁远的岳父的面子上。他连忙说“不敢,不敢,下官一定安顿
好开封来的百姓。王爷请放心。”
“对了,你们怎么离开开封的?”周仁远问开封的百姓,朱恭枵等人也很好奇。
李光殿站出来叹气道“自王爷被水师就走后,李自成便派人划船把城楼幸存的百姓接了回去。”“啊?还有这么回事?”周仁远等人惊讶道。原来,李自成在山上过了七日,见水势已经不再凶猛,便派人做了些木筏去开封探查究竟。探查的人回来说,城楼上
还有很多幸存的百姓,李自成思量之下便派李岩去接应。开封,毕竟是李岩的故乡,看到大水淹了开封,心中悲痛万分。便听从李自成的吩咐,砍了好多树木,做成木筏去接应。当他看到开封水里漂着很多浮尸,泪流
不断,这其中可是有很多当年自己认识的人。城楼上的百姓看到有人来接他们,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流贼了,保命要紧,纷纷上了李岩的木筏。有人认出了李岩,悄声说道“这不是当年名闻开封的信哥儿么(李
岩原名李信)?他怎么也从了流贼了?”李岩耳力灵敏,听到百姓这么一说,脸上泛起惭色。一声不吭地指挥着百姓上木筏。李光殿则怒视着李岩,国仇家恨涌上心头。李岩转过身去,避开了李光殿的
目光,原来李岩曾经和李光殿相识,还是要好的朋友。
等回到了李自成驻扎的大营,李自成给了他们一些吃食,说愿意跟随他的可以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自行离开,自己绝不为难他们。
李光殿听了立即起身道“我要离开!愿意跟我离开的都跟我走!”身后一群人纷纷站起来,跟在了李光殿的身后,也有极少数的人没有站起来。等李光殿等数百人离开时,李自成果然没有阻止他们,而是放他们离开。李岩追了上来,嘶哑道“光殿弟,你——”李光殿大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兄弟,自从嫂夫
人投井那刻起,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
李岩听了痛苦地张了张了嘴,最后说出一句话“你们要走的话,你们最好去湖南衡州,听说那里是个安全的地方。”后来李光殿带着数百人渡过长江,经过湖北来到了衡州。而朱恭枵等人则在锦衣卫的带领下,渡过长江绕道江西,在湖南岳州和衡州水师碰头,沿着水路来到衡
州。
众人听了李光殿的叙述,纷纷叹息道“李自成良心未灭啊,总算积了点阴德。”朱恭枵好奇地问道“这李岩怎么会指点你们来衡州的?”周仁远哈哈一笑道“说起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曾经和李岩有过交情。不过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以后
有机会给王兄说上一说。”就在这一边走一边谈的时候,桂王府到了,周仁远吩咐道“把周王殿下和他的家眷在王府好生安顿下来,岳父大人去把开封的百姓也安顿好。从此,衡州就是他们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