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富穿着官服急忙忙从县衙跑出来,对陈廷敬躬身道“不知上差驾临鄙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陈廷敬也不答话,掏出缇寄,宣读道“摄政王殿下听闻溧阳县县拯史强在地方为非作歹,横行乡里,逼死溧阳县民王守子之女芸娘。而地方长官视若罔闻,王守状
告无门,在陪都敲响登闻鼓。特下令武进县令陈廷敬捉拿史强,溧阳县令陈富就地免职,押进陪都受审!”陈富一听,当即瘫软在地,身体不停哆嗦。“陈县令,你看看吧,这是朝廷寄给本官的缇寄,上面有内阁的签章,你可看仔细了。还有史强现在哪里,待本官这就
带人去捉拿归案!”
陈富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不停磕头道“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陈廷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来呀,先摘取他的官帽,脱去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待捉了史强一道押送陪都!”
方恒率领手下衙役上前摘掉了陈富的官帽,又脱去了他的官服。这时,看热闹的百姓渐渐多起来,见陈富被抓,不禁拍手称快。
“这位大人,小民愿意领你们去史强府上抓人!”有热心的百姓说道。陈廷敬听后当即叫乡民引路,直扑史强的府邸。
当众人来到史强的府邸,陈廷敬大吃一惊,史强的府邸里竟然涌出二百多号人,都是凶猛不是面善之人,还拿着斧钺钩叉。
陈廷敬大怒道“你们都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官府抓人?眼里还有没有大明律法?”
一个高大的江湖草莽之辈阴笑道“在这里,史强大哥就是王法,你们想抓他,我们这帮兄弟叫你们有命来,没命回去!”方恒恼怒道“你们竟敢跟朝廷作对?就不怕灭九族吗?再说史强为非作歹,摄政王殿下和朝廷已经知晓,你们识相的话,乖乖把路让开,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呸!”几个人吐口痰道“王老汉诬陷我家史大哥,明明是王老汉的闺女勾引陈县令在前,又想勾引史大哥,史大哥正人君子,看不上他闺女,那小娘们自己羞愧
自尽,关我家大哥什么事?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啊!李兄弟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他的同党不断附和道。
陈廷敬听了,气的脸色煞白,声音颤抖道“你们这帮责任,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现在还想包庇史强,眼里真是没了王法!”
他随即下令道“给我冲进去,一定要抓住史强!”
这时,坐在府邸里喝茶的史强正问着管家“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那个武进县令走了没有?”管家献媚道“老爷,外面都是自家兄弟保护您,他们想进来没那么容易。不过老爷,大老爷不是叫你去躲躲吗?您干嘛还呆在府里啊?这年头可不比闹鞑子和流贼
的时候,听说这摄政王颇有太祖的风范,俺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史强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哪朝哪代没有不贪钱的官,只要把下面的官喂饱了,等朝廷把案子移交给南直隶,那就轮不到朝廷说了算,你别忘了大老爷可是掌管着
一省的刑名。”
管家担忧道“就怕摄政王亲自过问,这王守不是进京告御状了嘛!”“告御状又如何?大老爷已经在朝廷活动了,据说朝廷里已经有官员答应帮我说话,到时他们一起在朝廷活动,摄政王肯定会把案子移交刑部和大理寺,到时候还
不是我们说了算!可惜啊,我的银子少了不少!这帮狗日的,胃口真大!”史强不忘骂了几句。
这时,门口的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不好啦!老爷,门口已经打起来了,南山五虎杀了几名衙役,事情闹大了!”
“什么?都见血了?”史强惊叫道“我不是吩咐过他们不能见血的吗?”“啊哟喂,我的老爷,您请来的这帮人都是亡命徒,哪里真会把官府放在眼里?再说这朝廷派来的那个姓陈的县令又特别执拗,非要往里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家丁哭诉道。
“这可怎么办?杀了官差可是灭门的罪!”管家急忙道。“不行!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得跑路了,你们也都各自跑了吧!”史强说完急急忙忙来到后院拿了些银两,跟几个贴身护卫翻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