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镇定自若道“黄老弟,不要动气嘛!今日此来,摄政王并不知晓,是太后委托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黄道周一愣,缓缓说道“是太后的意思?”
“正是!”孙承宗答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再说了,你看看如今大明不都是以摄政王殿下马首是瞻吗?除了他,还有谁能掌控这天下?”黄道周思虑片刻摇头道“这还是不行。老大人,您是四朝元老,不知道道统和大义吗?下官同意摄政王文武全才,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治国,可是他的出身毕竟
是藩王,何况先帝的儿子都在,就算如今皇上醒不过来,不是还有晋王殿下吗?”
“话虽不错!可是你没听说摄政王要实行‘虚君实相’吗?这不是历来文官的理想吗?”孙承宗问道。
黄道周一听急忙道“这可是真的?”
“虽然摄政王没有对我亲自说过,可是却是从御史顾炎武和黄宗羲嘴里说出过,你忘记了前些年《大明日报》上刊登的‘虚君实相’论的文章?”孙承宗提醒道。“顾,黄二位御史年纪虽轻,学问和见识倒也不差,与摄政王颇为亲密,看来此事应该不假。”黄道周轻轻说道。“如果真能实现‘虚君实相’倒也是一桩幸事,可是
这路途而道远,非是即刻就能成功的。”
“所以啊,老夫今天登门拜访,就是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在士林中的影响颇大,只要你和王,顾,黄三人登高一呼,天下士林岂有不响应之理?”孙承宗说道。
“可是摄政王殿下当真会实现这个国策?老大人,您可别忘了,如今他才二十出头,岂会轻易把权柄放下?”黄道周疑惑道。孙承宗笑道“黄老弟,你以为这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正是摄政王殿下年纪尚轻,可以好好实现这个国策,如果他已经像老夫这般连路都走不动了,老夫还会为
他这般奔波吗?”
黄道周哑然笑道“是!是!下官失言,下官给老大人赔罪了!”等孙承宗离去后,黄道周缓缓说道“摄政王,您真会放下权柄吗?”就在公元1650年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张嫣下诏封朱红豆为坤宁公主,收为义女,养在皇宫之内,并大赦天下。群臣嗅到一丝丝不寻常的气味,一个藩王的女
儿,竟然被封为公主,就算摄政王功劳再大,这已经僭越了礼制的范围,然而身为礼部尚书的黄道周没有出言反对,其他的大臣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天下的百姓都认为理所当然,封个公主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们只要天下太平,有饭吃,有衣穿。
周仁远也卸下了一桩心事,在一个隆冬的日子,他带着朱红豆来到了苏州吴县陈圆圆的陵寝前祭拜。
在陵寝前,周仁远想起了与陈圆圆的前尘往事,不禁潸然泪下。朱红豆抬起头问道“爹爹,您这么喜欢娘亲,怎么没把她带在身边呢?”
周仁远听了默默无语,抱起朱红豆道“都是爹的错!以后爹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可是,爹爹你却把红豆给了太后!”朱红豆哽咽道。
“不是给了太后!”周仁远耐心解释道“太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而且她最有权势,如果问天下还有谁有能力最能庇护一个人的话,就是她了!”
朱红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娘亲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周仁远赶紧说道“对,你娘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望着陈圆圆的陵寝,自言自语道“圆圆,此生你我已经阴阳两隔,希望来世你我再永结同心吧!”就在周仁远带着朱红豆离去后,旁边树林里闪出一个人影,扑倒在陈圆圆的陵墓前默默哭泣,自言自语道“圆圆,咱们的女儿已经被封为公主了。摄政王没有辜负
你的期望,你该安心了。”不久之后,苏州的一座寺庙里,多了一位出家的和尚,法号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