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这个时候,陈仲锋正好端起茶杯,头向孟子涛他们这边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孟子涛带着何婉奕走了过去,相互介绍了一下,笑道:“还真够巧的,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我可是地主,我在这里也很正常吧。”陈仲锋不无埋怨地说:“到是你,到郢都来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还拿不拿我当朋友啊?”
孟子涛笑道:“这回我是来参加朋友婚礼的,准备过几天才联系你,至于现在,你总不会是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吧?”
何婉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算你有理,暂且就放你一马。”
陈仲锋接着介绍道:“说来也是巧,这位是我朋友陆高行,他可能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孟老师,久仰了!”陆高行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孟子涛客气地回应了一句,接着问道:“不知道陆先生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处理?”
陆高行说:“咱们到包间详谈,你看行不行?”
孟子涛表示没问题,之后大家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楼上的一间包间。
让服务员上茶,孟子涛就问起了心中的疑问:“我看这家茶楼,好像有不少同行进出啊,是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陈仲锋笑了起来:“看来像是歪打正着,正好选了这家茶楼啊。实话跟你说吧,这家茶楼的老板是我们郢都古玩行的一位前辈,人源颇好,经常有人拿东西过来,请他掌眼或者卖给他。”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看上了拿过来的东西,做了交易,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我们郢都古玩界的一个窜货场了。”
孟子涛当即恍然,难怪他刚才看到有掌柜模样的,也有普通小贩之类的,行行色色的许多从业者。
了解了一个疑问,孟子涛谈起了正事:“陆先生,既然大家都是仲锋的朋友,有事你直说就行了,能帮的我肯定帮。”
陆高行叹了口气:“其实,咱们也是同行,我名下也有一家拍卖公司,而且在郢都已经经营了五年了,口碑一直不错,但现在,我这家公司出了事,只能倒闭了。”
拍卖公司的角色,抽象地说其实就是一个居间人,连接着买卖双方,这是明面儿上的,暗里的事情就不好说了,也许会涉及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面。
但一般来说,一家拍卖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拍品,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拍品而来的,其中涉及客户关系、涉及市场、涉及企业管理等等。
拿其中客户关系来说,大的拍卖公司,其品牌本身就具有一种号召力和信任背书。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要卖一幢价值上千万的别墅,会找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出售呢,还是小公司?相信不用说也知道,大家肯定会选择前者,这样才会放心。
而拍卖公司也是这样,除非委托人心里有鬼,不然的话,谁又会找一家信誉有问题的拍卖公司呢?
因此,资本雄厚,信誉良好的拍卖公司,就会越做越强,而一些小公司则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万一遇到市场惨淡,那就只能倒闭了事了。
但现在市场正旺,除非是经营不善,不然应该不至于倒闭,而陆高行的拍卖公司已经开了五年,如果经营不善那还不是早就倒闭了,这么看来,就是遇到其它事情了。
至于陆高行遇到的问题也很简单,就是公司出了内鬼,而这个内鬼还是他邀请的鉴定师,公司倒闭的结局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陆高行苦笑道:“他事先按安排了制作了好几件高仿,等拍卖成功后,捞了钱就跑到国外去潇洒了,但我可给害惨了,苦心经营了五年的拍卖公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倒闭。”
孟子涛也能明白他的无奈,拍卖公司是靠信誉吃饭的,现在信誉没了,顾客还怎么能够相信?
对此,他除了安慰几句之外,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这事的主要责任还是在陆高行,一般的拍卖公司,哪会只有一位鉴定师做决定,万一打了眼呢?所以现在的局面,也是陆高行自己马虎大意的后果。
陆高行此时也相当地后悔,哀叹道:“我这也是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只过委屈了我那几位兢兢业业的员工了。”
陆高行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在的,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我都已经不想再涉足这一行了。现在我手里还有二十几件原本征集的古玩想要处理,原本我是拿到大拍上去的,听仲锋说跟你是朋友,所以想要请你帮个忙。”
“你是想把你那些古玩上拍处理?”
“是的,你觉得方便,咱们现在就可以去我那里。”
“这事简单,咱们现在就走。”
孟子涛听说是这种事,都没什么好想的,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大家收拾了一下,坐车来到陆高行家,看到了那些古玩。
陆高行打开灯,指着房间里的古玩说道:“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精心挑选之后,留下来想要做镇拍之宝的拍品。”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现这些古玩确实无一不是精品,他这样见多识广的看了都有些眼热,可见这里的古玩水平之高。
不过,孟子涛看到角落里摆得一件瓷器时,微微有些讶异,走过看了起来。
这是一只乾隆官窑描金粉彩瓶,内容十分别致,只见上面有只兔儿爷坐金銮宝殿当皇帝,兔儿头戴皇冠,身穿蟒龙袍,坐在宝座上既像兔又像人。霁红地粉彩描金,显出高雅珍贵。
绘工细腻工整,兔儿的眼炯炯有神;皇冠上的金丝珠宝像是真的;癖龙袍和玉带,锦纹织龙的走线和玉石镶嵌,都能看出来。精细艳丽,笔墨描述不出来。下有描金篆书“辛卯”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