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向李隆基问好。
李隆基看着殿下的两人,道:“你们想说什么?”
王毛仲高声道:“陛下,可别听裴旻的片面之词,他这是想掩盖自己的过错,颠倒是非。”
李隆基拍案几怒道:“瞎说什么,裴卿什么也没说,倒是你,莫名其妙的指摘朝中重臣,到底有何用意?”
王毛仲登时傻眼了。
高广济也是一脸的懵逼。
随即高广济哀嚎一声,微微颤颤的跪伏于地道:“裴国公治下不严,纵容部下当街殴打微臣,令臣颜面扫地,在部下面前无半点尊严。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李隆基想起裴旻先前的话,有些好笑,又度皱了皱眉,怒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高广济问道:“臣与裴国公的部下郭文斌生了口角,起了争执。但是李翼德毫无缘由的一拳将臣打倒在地……”他说着拉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了胸前的紫印,然后带着些许哭腔的道:“他们人多,臣哪里是对手。回到营中,臣的部下气愤不过,聚着一同为臣讨个说法。哪料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人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了极致。二话不说,直接一拥而上。将臣的手脚都给打断了,臣的部下,更是凄惨,近乎十余人重伤,甚至有不治的可能。断手断脚,更是比比皆是。”
李隆基动容起身道:“怎么如此严重。”
他以为就算是口角斗殴也在一定的控制之内,哪里想到重伤就有十几个,还有不治的危险,断手断脚,比比皆是,这斗的多凶?
王毛仲怒道:“陛下,这口角恩怨,闹得如此严重,可见国公部下是何等的跋扈。在这长安天子脚下,尚且如此,洮州天高皇帝远,更可以想想,他们无法无天到了何等地步。”
李隆基看了王毛仲、高广济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岳镇渊渟的裴旻,道:“裴卿可有辩解之说?”
裴旻从容道:“回陛下,臣其实也不清楚情况,只是听了一个大概。但臣不相信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人的话,所以需要核对一下。四将说他们四人在短短几盏茶的时间里打跑了两百右威卫兵卒,臣觉得不靠谱。几盏茶的时间,就算两百只鸡,四人也杀不完。他们打跑了两百右威卫兵卒?难道我大唐守护皇城,保护陛下的兵卒,战斗力连鸡都不如?所以臣好奇,想请高将军告诉我,臣麾下的四人,怎么在盏茶功夫的时间里,撵着两百人打的?”
他一脸懵懂懵逼状。
高广济躁红着脸。
李隆基有些恼怒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忍俊不禁,且不说经过如何,两百打四人,这都能打输?还输得干净利落?
王毛仲怒道:“陛下,您看!裴国公在这时候还强词夺理,不知悔改,强行扯开话题!谁不知道裴国公麾下的李翼德、李嗣业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确实厉害,可不是他们能够横行霸道的理由借口。”
“这个臣不否认!”裴旻点头道:“臣不否认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业四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包括还在莫离驿的封常清、肯德里克,还有王小白,他们都是臣得以夺回河西九曲地的助臂关键。不论什么时候,臣都不会否认他们的能力功绩功劳。但是这绝对不是右威卫兵卒无能的借口与理由!”
“陛下!”
“你想想!若吐蕃一千兵马长驱直入,直接杀到关中腹地。是这群吐蕃兵过于厉害,还是守将过于无能?”
“四打两百,五十倍的劣势。弱势的一方,大获全胜,无一人受伤。陛下!臣一直卖关子,就是想听高广济将军亲口说一说他是怎么打的?怎么指挥的。臣以为四将与高广济将军的恩怨到现在已经微不足道了,做多余的辩解,并无意义。臣置疑右威卫的战斗力,置疑右威卫将军高广济的能力,置疑右威卫大将军的水平,甚至怀疑中央禁军的整体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