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
“闭嘴,幸运儿,成为帝国的相,是多少人的梦想。该死的,给我跪下,我要授权给你!”
塞巴斯蒂安就这么被硬塞了相印章,硬搬进了相塔。他一直想告诉皇帝,他对政治不适应,但每次被皇帝搪塞过去,说找到下一任合适人选再说。出于责任心,塞巴斯蒂安不得不开始相的工作,而这一做就是1个半月。
老人的轻咳打破了塞巴斯蒂安的思绪,他转过身,向老人行礼:“尊敬的温斯顿·格鲁姆大学士,您身体可好?”
大学士拽了拽脖子上粗硬的项链,那些项链是用粗绳子穿起金属片制成,每一片金属片上刻有图案,代表学士通过了一门科目,大学士的项链上有十多片金属片,压得他的背都弯了。大学士早就谢了顶,他把白色的胡子与项链分开,那些胡子经常缠住项链,弄得他下巴很疼。他开口道:“谢谢相大人关心,我毕竟68岁了,眼睛花了,最近肺也不太舒服,我甚至以为自己熬不过去年冬天,不过托陛下洪福,我又看到了今年春天的播种。”
大学士微微颤颤地拉出椅子,自顾自坐下:“抱歉,我的腿有风湿,不能久站。皇帝陛下和其他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塞巴斯蒂安看向门口,“尊敬的威金斯大人已经来了。”
克劳泽·威金斯,现年38岁,现任财政大臣,他一身深褐色细麻布衣服,裹着轻薄灰色羊毛斗篷,快步走来。他一走进来,就愁眉苦脸地说道:“相大人,御前会议要讨论庆典的事对不对?天哪,国库空虚啊,结束一年战争才不到3年,叫我去哪儿弄钱。”
“弄钱不是你财政大臣的职责吗?”说话轻快,又尖酸的是情报总管比尔·牛顿,现年33岁的他身材福,穿着丝质布衣,扎着宽大的花边腰带,拉过椅子,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坐了下来。
克劳泽的眼睛盯着比尔的衣服,小声对塞巴斯蒂安说道:“天杀的,看到那身丝质布衣了吗?落日行省出产的丝绸,贵的要死。情报头子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钱。”
“我不聋,克劳泽,”比尔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你最好说话更小声点,最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否则怎么样?你的一年俸禄我清楚得很。”财政大臣不甘示弱。
“伟大的古塞尔威斯王国正统继承人、不落的罗德斯帝国,伟大的奥古斯特·鲁道夫皇帝驾到!”传令官敲了敲木杖,扯着嗓子,打断了两位大臣一触即的唇枪舌战。
奥古斯特·鲁道夫皇帝扶了扶歪了的皇冠,皇冠上刻着雄鹿,雄鹿的眼睛用红宝石雕刻,雄鹿脚下的闪电用白银制成。他大大咧咧坐到会议桌前,将一只脚搁在桌上。
“见了鬼,那些行省的总督啰啰嗦嗦半天、哪个我记不住名的贵族、还有那谁,反正在我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接见他们用了我整整一个上午,屁股都坐疼了。”皇帝大声抱怨道,随手拿起一瓶桌上的红酒。
“陛下,下午还有接见,而且现在马上要开御前会议。”塞巴斯蒂安盯着红酒瓶,暗示皇帝别喝酒。上次皇帝喝醉了酒,听着下面的汇报睡了过去,吓得汇报的加斯加尼克总督修·托雷斯长跪不起,不敢吭声,当皇帝睡醒时,修连站都站不起来。
皇帝给自己满上一杯上好的来自自由贸易城邦多歌城的红葡萄酒,喝上一口,咂咂嘴:“去你的,我突然想到一个折磨犯人的办法,就是每天给他开会,好让他屁股坐烂。哈哈哈哈。”
御前会议的成员们互相对视,塞巴斯蒂安露出无奈的表情,克劳泽依然皱着眉头,愁眉苦脸,比尔眼睛瞟向皇帝,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法务大臣弗雷德·曼早习惯了皇帝的醉话,摸着自己的鹅毛笔的鹅毛部分,无所事事。大工匠菲利普·瓦尔泽这次缺席,原因是为了扩建城市而赶工。大学士温斯顿则低着头,流着口水,塞巴斯蒂安怀疑老人已经睡了过去。
“开会开会!御前会议,等等,下午的接见我不去了,塞巴斯蒂安,你出面就行了。”皇帝给空了三分之一的酒杯添满,看了看会议桌,骂道,“军部司令怎么还没到?该死的塞巴斯蒂安,那你急着召集开会干嘛?比尔,陪我先喝一杯,时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