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同学家住,怎么啦?”哥哥云里雾中不知所措。
:“我告诉你张大圆,过去我在派出所管着你们居委会,现在我在公安分局管着你们的派出所,咱们走着瞧,明天你到分局再说。”杨庆安拿起钱推门就走。
我进屋和嫂子都埋怨哥哥,就是因为你当着他对象说杨庆安坏话的报复。哥哥说:“让他给唬住了,以为小鹏真出事了,明天我去要钱找他算账,别说了,睡觉。”
第二天哥哥真的去了铁峰分局,不仅他跟杨庆安吵了骂了,最终把钱也要回来,可那是公安分局,是杨庆安工作的地方,从此结下了毒,最后报复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又去同学关利奎家住,并向他解释原因经过。关利奎是我从小学到中学的朋友,因为我们五个同学,在新马路武术馆习武各有功夫。在学校足球比赛中,关利奎以二踢脚腾空踢球,近视眼贾富任扫堂腿把关利奎踢倒,因胳膊着地摔成两段而住院,从此影响了他的学业。
关利奎的父亲是伪齐齐哈尔卫戍区司令员,国民党命令他南下,他违抗命令告老还乡,解放后他主动上交委任状,再因为他的姑娘参军嫁给陆军医院院长,他被宽大,不过每星期必须到派出所报道学习,外出要打报告,他被软禁在贫民区。他只留下望远镜、马鞍蹄、金狮镜和军毯记念品。在我入狱改造即将新生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运动,陆军203医院王院长自杀,关利奎的父母也相继被批斗而过世。
在我失落的时候,曾经去过铁路中学课堂听课,也曾经去讷河城农村找过郭瑞萍,我不怕她父母是什么右派,只期望她父母能收留我哪怕在农村,走遍多少乡村,可这一切都是我的奢望,最后还是被民兵以盲流收容,最后被遣送回家。
看过印度电影“流浪者”,拉孜、丽达之歌感染我不知流过多少眼泪,我同情拉孜在人生中的悲惨遭遇,我更羡慕丽达在法律和情感中的痴诚。当我漂浮在大街上、当我沉伦在盲流中、尤其处于忍饥挨饿的日子里,自己默默唱起拉孜之歌:到处流浪!……孤苦伶仃,路宿街巷,我看见这世界像沙漠……举目无情人,我和任何人都没来往……。似乎这首歌给我写的,我流着泪唱着,内心不时的激起悲情,但我永远也不会听到丽达之歌的。
我从东市场寄卖店走出来,有两个带口罩的人把我架到车上,那是一台破旧的解放牌车,开始我以为是管理所的,上车我刚问:“你们是?”“不许说话,再说话掐死你。”开车的胖子恐吓着,我被夹在中间也动不得。他们把车开到郊外,在一个破空房子停下,把我弄到房子里往死了打,我已经头破血流了,那个胖子掏出一把吓人的匕首,他摘掉口罩说:“还认识我吗?你害我糟了两年教养的罪,今天我要你的命。”看见是夏成林我恐惧的向他求绕,他不仅把匕首架在脖子上狠狠给我一刀,还是没命的踢打,脖子穿出的血溅在他身上,我当时昏死过去。
大概是半夜我被冻醒,我已经被反手绑着,发现屋里没人我忍痛站起来,惊恐的向门口走去,汽车还在外面停着,犹豫片刻,为了活命我还是要跑,哪成想被他们防备的水桶绊倒在地。夏成林他俩惊醒下车把我拖到屋里,夏成林掏出匕首嘴里喊着:“我让你跑!”照着腿上就是一刀,我:“哎呀!”一声叫再也不敢乱动。我挣扎从衣袋里掏出四百多元递给他,夏成林说:“这还差不多,好了,送你回家。”
夏成林开着车威胁着问家的地址,我为活命只好指路,当汽车开到楼下,夏成林给了我一个公章和半本信纸说:“给你五天时间修养,但必须把每张信纸盖上公章,五天后早八点你到火车站,咱们第一次喝茶的地方等我。公章放在你们家,证明给我拿来就行,对于你的伤回家怎么说我就不管,可不许你报案,小心你们一家人的命,只要你按我说的办,那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下车。”
回到家我只能说车祸,隐瞒着也不敢报案,尤其分局杨庆安还在找茬呢?我忍着疼痛瞒过哥嫂,而他们还是让我看孩子。这天哥哥去上班,嫂子也出门不在家,我瘸拐的带着五岁的小波走下四层楼梯。我已经学会吸烟,不仅我抽烟,为了哄小波侄见周围没人也让他假装抽烟,其实也是在痛苦中的一种安慰吧。
突然过来人抱起小波侄说了句:“怎么让孩子抽烟呢?”,说着他抱着小波就走,我忍受着满身的疼痛赶上去,当我看到是夏成林,几乎惧怕得要昏过去,只是在那一瞬间又镇静的与他抢孩子。也许是拼命的缘故我把小波夺过来,夏成林见小波哭了,他说:“我要孩子没用,可我提醒你,后天你必须去火车站我们约定的地方,记住是早晨八点必须准时到,否则我会到家来找你,那可不是抱走孩子的问题了,你要想清楚,你必须把盖好公章的证明给我带去。”夏成林说完向我挥着拳头走了。
五天后我按着夏成林的命令来到火车站,把盖好印章的信纸递给夏成林,满以为完成任务要走:“走!上哪去?最后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夏成林一挥手喊着:“来一个!史万才。”前几天和他一起绑架我的走过来,点点头。又是他们俩把我带到车站附近的南局宅家属楼,他们看看周围没人,在一家窗前站下,拉开西面的那扇窗,让我爬窗进屋。是夏成林把我推上窗进屋的。吓得我进屋脱裤子就拉屎,夏成林在外喊:“你看有什么,快点。”床下有一个皮箱,我从窗递给他,夏成林让我再拿个床单,我一手提着裤子,另只手拉着床单从窗滑出来,前后只有几分钟。
他们拎着箱子把我带到候车室,在长椅上夏成林打开皮箱翻了翻,拿出两件风衣和户口本给我,他又把箱子里的东西用床单包好,让我去寄存,他让我保存好寄存单,并带我坐车到一百对面的寄卖店。夏成林说:“只要卖了钱给我,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各走各路我再也不纠缠,如果你出卖我,要你全家的命。”
我按着他的命令进了寄卖店,在议价员看完风衣,要了户口翻阅后接了一个电话,事后分析肯定是夏成林打来的。只有几分钟进来保安给我戴上手铐,接着带到派出所,他们翻出我衣袋里的寄存单,说我偷的是铁路公安处长的家,他和市公安局长是平级。中午他们把我转送到铁锋分局,那是杨庆安工作的地方,就着中午吃饭屋里没人,我带着手铐跑了出来。
我在前面跑,后面警察追,震耳的枪声“咔!”“咔!”响了两声,我钻进胡同的厕所板下,警察进来没找到,在他们远去没声的时候,我钻出厕所颠簸着跑了。
在火车站后没人的地方我用铁丝拨、石头砸开手铐,尽管在分局没见到杨庆安,也没来得及提审,晚上我也不敢回家,杨庆安、夏成林都会威胁着我和全家人。
我在东市场新马路武术馆过的夜,师傅朱殿琛已经七十多岁。过去他是以“五行和太极”开了这全市唯一一家的武术馆,紧靠大街门两侧各立着“新马路武术馆”和“太极拳训练班”的牌子。走进那仅有一间大小武坛,除了靠墙18般武器在架子上,靠南墙八仙桌上,镜框悬挂着阴阳八卦和五行图,而两侧有“九宫八卦太极昇”和“五阴六合阴阳变”的对联。
馆内是有规矩的,学徒在半年内每人一个月给师傅一元五角钱学习费,平时师傅不予传教,完全是由大师兄或半年以上的男女徒工教炼,不管数十个师徒谁踏入馆内,都要先给师傅行礼,接着必须打完“五行拳”才能坐下,由于内五行和外五行的对立,甚至达到相互不可融合的对立,矛盾也会随之敌意的以武比拼争斗。
虽然我进馆向师傅行礼,并也在坑洼不平土上地面打套五行拳。今非昔比,怎么也不敢把被绑架作案,公安缉捕的事告诉年长的师傅,而且在这个世界,又能与谁去哭诉衷肠冤情呢?晚上师傅他还带我去评剧院看的评剧“春草闯堂”,那也是夏成林骗我而偷钱又逃跑的地方。”......。可恨的夏成林骗了我的钱,因为把他*进了派出所,他被判处两年教养遭了很多罪,现在他出狱要对我进行报复,后果又会怎么样?
请看第18章:入囹圄劳改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