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鹏的介绍,一家人都很气愤,这不能都归罪于老人的溺爱。如果大鹏不办知青返城,如果在铁路砖厂不去航校,如果在部队砖厂不去检举,如果在检举中不去控告外国记者,被告也就不能借用口实四次调查组不给文件结论,由于打击报复才来落后的山东农村,这才是导致小立盲目婚姻的根本原因。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如何去挽救的问题。
为了安抚岳父母能见到小立,大鹏只能去找大队干部开证明,望小立登记结婚,能早日的回来见到她的姥爷和姥娘。由于大队出小立未婚证明,不仅非法取消了她的户口,并坚持因大鹏是城市户口而不给落实。这不单纯是会计华大群因宅基地矛盾的报复,也是看到了大鹏给邓主任等中央领导的案件信函,涉及经济案之大、职位之高,由于干部自身问题,才是不敢给大鹏落户口的原因。
华子阳自1955年被以反革命罪判刑5年,本来的中农成分为什么是“富农倒算?”如果没有村干部的伪证能够判刑吗?在过去的32年中,导致华子阳不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1970年下放后仍以四类份子挨批斗。现在不仅平反而且带回的姑爷一家,大鹏为大队写过状子,官司打赢干部分得了七万元,为村民也要回了土地。村干部看到了大鹏给中央的七封信函,也看到了转来的“蓝天下的诈骗”那本书,他敢跟将军打官司威胁着他们,村干部问心有鬼的不敢给大鹏落户口。
大队只分给了五口人的地,过去曾把地承包给华子辉,他是退伍军人**员,也担任过小队长,居然抗交公粮引起大鹏的反感。这一天在枣行的那块地,大鹏和院里的三哥华大清闲聊,华子辉也来了。
华子辉说:“张,咱们俩是真对脾气。”
大鹏说:“大叔,你是**员,为什么不交公粮?”
华子辉说:“你三哥在这,能抗交公粮那是本事。”
大鹏说:“抗交华子阳的公粮算什么本事?你为什么不抗交你自己家的?”
华子辉说:“现在大队也不追查了你还那么认真,事过去了就算完。”大鹏说:“那可不行,这是道德品质问题,现在我把地承包给华大河了。”
华子辉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从脸上可以看出不悦的面容。华大河也是转业兵党员,他是在大鹏家后面住只隔一处宅。大鹏把地承包给他,并说好除交公粮,每亩地一年付给180斤麦子。
小立离家出走是与**广场事件有关,顾及**大鹏惦念老人才搬家,她不愿再回这贫困的山东,虽然是被大赌徒绑架,可与她抛开学业离家出走有关,并背叛家庭私定了婚姻。现在她已经有了孩子,一家人都为她担心,大鹏与华英带着孩子再次返回大同。不仅搬家携带行李和生活用品,大鹏还背着那17寸的大电视,再次像逃荒一样奔赴山西,尤其小华又得办转学了,这能不影响她的学习吗?
彦波和媳妇孩子搬进哥哥盖的那个房,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叫“国庆”,除了卖肉串收入他还有工资,一家人生活也是很好的。大鹏在彦波住的南侧花七百元买了独门独院的两间房,虽然又*起旧业烤肉串,但是他与彦波侄两家几乎不相往来。
小立生了个女孩,起名叫“古月芳”,她才几个月就送到新填堡雇人看护,她从小就处于没爹没妈没人管的孩子。她的爹古影晨还是以赌为生,日夜都埋藏在赌桌上多少天不回家。小立除了给孩子喂奶,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跟着古影晨在赌场,她还借口为了看着古影晨。小月芳的爷爷奶奶更绝情,一心买卖水果挣钱,不管他们的外孙女,把所有粮食、蔬菜藏起来不让吃,几乎跟古影晨他们三口断绝了关系。
自从大鹏买了房子又开始卖肉串,小立经常抱着孩子来家吃饭,也让她弟弟皓亮看着小月芳。皓亮比月芳大三岁终究是个孩子,这一天突然出门走丢了,他与邻居家孩子顺着铁路玩,一路走向二电厂,那离家有十几里远,直到傍晚才把他们找回来。
芮华更可怜,她是学校班干部,有的同学闻到她身上的羊羴味,讽刺、挖口成了口头禅,她本应该考中学,却突然辍学在家穿肉串。头晕、恶心、呕吐,她还是坚持穿了七万多串,七百多元的报酬她分文不要,这是为什么?
通货膨胀、工人下岗、赌博成风、烤肉串的人也增多了。大鹏起早贪晚的忙碌,拼命的攒钱为回山东家。古影晨来借钱、赊账吃肉串,小立饿了来吃肉串成家常便饭,芮华馋了也想吃,大鹏只好拿自己的孩子出气,一脚把芮华踢倒在地,委屈得她哭啼,而她怎能理解大鹏内心里的痛苦。
机车厂又名428,要在盖起的那趟打工房门前建楼房,并限期民房工全部搬家。大鹏在大墙上写了标语:428还是731?强烈要求搬迁补偿!,开发商来人谈判了,所有住户每间房按300元给予补偿。
大鹏的两间房补偿600元,不单纯是没房住要回山东家,哥哥没昼夜打麻将来借钱,古影晨赌博输钱也来借,逼得小立到处因借不到钱挨打跳楼未遂,她与孩子月芳也不知下落。大鹏牺牲了带保值的定期存款一万六,全部取出搬家再回山东。在车上大鹏想起无辜的小月芳,他内心似乎在向这个世界呼喊:“宏立!小芳!你们在哪里?”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