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次李玄似乎比以前更亲切了,一把摁住他的手,放眼看了看他后面旌旗招展的大军,随即牵手就道:
“走,赶紧进城回屋去。大军驻扎宿营之事,自有李韬去办。”
刘域一听,急忙顺势跟上一句:
“玄公,这次出征,也不知何时才能荡平黄巾之乱。所以,云上想单独见见微儿,和她说说话,不知可否?”
话音未落,李玄便仰头哈哈大笑:
“伯明,这是怎么说的,他该不是真的有千里眼顺风耳吧?”
司马玹微微一笑,目视着刘域拱手贺喜道:
“云上还不知,玄公闻你领军出征,途径临洮,所以早就替你打算好了,准备这次就让你与小姐正式完婚。本来这须得有一套合乎礼制的往来,比如要合八字,定黄道吉日,上门礼聘等等。但如今你是孤身一人了,所以也就一切从简了。”
刘域听得一阵大喜,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一回到李氏大宅,李憕夫妇果然早就正襟危坐在大堂正中,旁边也已经站满了专程被李玄请来的各路宾客,家族各房以及与李氏亲近的大小官员。
随后,在知客与执事引领下,刘域以女婿之礼,正式叩拜了李玄、李憕以及大小家长后,当天晚上,便被送入了洞房。
不过,在进洞房的一刹那,李玄却在后面大煞风景地吼了一句:
“云上,今日所谓洞房,只是供你小夫妻一场夜话。真正合卺,须得寻到蔡公伯喈做为男方家长,你与微儿才可行夫妻之实。大丈夫光明磊落,我也不愿相瞒与你。黄巾乱贼势大,谁也不敢担保你可否安全回返。所以你征战人回,毫发无损,不管蔡公有没有寻到,我亲手将微儿送到你面前。今日,你若真为微儿好,就请听我此言。”
说完,司马玹却在一旁微微摇头道:
“玄公,干菜烈火,岂是你一言可以阻挡的么?你若真不想微儿有事,就不应该让他二人独处。倘若云上把持不住,岂不反而害了微儿?”
李玄却是狡黠地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
“你说的这些我岂能不知,吾这是反其道而行之。总之怎样都好,怎样都是我可以接受的结果。”
呃,司马玹忽然发现自己第一次看不懂自己的这位家主了。
看到司马玹的模样,李玄摆摆手,示意他一起捏足走出,边走边道:
“云上若是依我之言,那是他自己的宿命,微儿则可全女儿身。云上若是用强,那是微儿的宿命。万一留个种,也不错,云上也算个佳儿。但我偏要这么一说,其实一来想瞧瞧云上会然后选择。二来嘛,唉,都说云上不近女色,我此番就逼他一逼!”
这边李玄吼了一嗓子,话音全都让李微也都听见了。
她原本娇羞难当的一颗心,忽然沉到了谷底。
耳中听得刘域走近,当即再也顾不上什么小儿女的矜持与羞怯,抬起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泪如雨下道:
“云上,云上,这可如何是好,我、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刘域笑了,上前一把托起她嫩滑的下下颌,两眼眨道:
“现在我们是夫妻,况且还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句话哩,你我现在就是出征的双将!我只问你,你听我的还是听爷爷的?”
李微愣怔半晌,忽然一头撞进刘域怀抱,大哭一声:
“云上,呜呜,坏云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我自然是要听夫君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