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一声:
“云上呀云上,刘侯爷啊刘侯爷,你这可是将人骂了我们还得笑脸相迎。罢了罢了,这三条倒还真不是故意刁难之事,我们全都应下了。”
“好,”刘域也是一笑道:
“那就请诸位将军速速挑选军中能书善画之士子,送入我处,待宝图临摹完成,教他学会辩图、视图、丈量等使用手法后,再送回各处,此事就算成了。”
众人大乐,相视笑了一阵,于是复又揪住刘域道:
“战机不等人,刘侯爷方才所言汝南、陈国二地,不知是何用意,还请快快示下,然后我们也好赶快分兵追击才是。”
波才军从长社溃败,损失惨重。但机缘巧合的是,他在此之前已经让他的副帅彭脱自领一军,而且几乎全是军中精锐,大约八千人众。加上刘域命陈到来了一个捉放之后,对他恩威利诱了一番,所以十万波才军虽然一把火被烧了一半下去,但其精锐尚存,根骨依然强劲。
有了这个基础,左髭丈八便可在刘域精心谋划下,以两千游侠卫精锐,一千护军营老兵,在陈到外围声势虚张下,悄悄融入黄巾军中,如此就有了一枚钉子楔入其内部。
虽然刘域现在自己都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有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在别人阵营中,不动声色,浑水摸鱼,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大有妙处的。
现在局势很明朗的是,皇甫嵩已经一眼看出横行于豫州境内的主力黄巾波才军,已呈强弩之末,势必是谁都不能动摇他一路追击下去的决心。而且史事本身,他也是的确这么做的,一口咬住波才军,锲而不舍,从长社到汝南,又从汝南到陈国,又从陈国到阳翟,简直就像跗骨之蛆,没有将波才军咬死,也把波才军活活给拖死了。
所以,皇甫嵩可以追击,可以猎杀,但是最好将他一鼓作气的兵锋,限制在汝南、陈国一带,最多不能越过阳翟一线,以便波才军在西华的最后一点精锐之军,尽可能让他们活得长久一些,好为左髭丈八多争取一点时间和活动空间。
借助宝图之利,在刘域一番本来就是历史真相的忽悠下,皇甫嵩迅速将曹操军纳入自己大旗之下,然后合兵一处,自领一军往汝南而去,朱儁、曹操领一军奔赴陈国而去。大路两旁,喊杀声一时不绝于耳。
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董琦、薛武、胡车儿甚至包括张昶、裴边都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
“公子,我们现在何去何从,直接去函谷关吗?”
“不——”
刘域环视了一圈众人之后,随即将目光又一次深深地投注在了董琦和薛武二人身上。
“我已决定,兵分两处,一路前去函谷关就都尉职,一路以游击之势,继续在豫州境内漫游扫荡,且战且走,等待某种时机。”
董琦、薛武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沉默半晌,刚要说话,却被刘域拦道:
“因为有你二人,在此前冀州之行的表现,所以我才放心有此一念,决定继续将一副重担交与你二人,领兵三千,速去接管函谷关。记住,天子赐节不日即到,此乃要命之物,切勿有任何闪失。函谷关旧军将士,若有不尊或抗命之举,你们可代我持节杀之,但不可张扬。”
见刘域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董琦、薛武二人只好喏喏应道:
“既然如此,还望公子万自珍重,时时处处都要想到疏勒河,想到大庄园,想到还有我等万千追随公子之人,切勿过多涉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