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仲叔听了,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方才,我冲儿不也经历了三个小时的车轮战么?”
还有理了?苏航压着心中的气,道,“可他背后偷袭,算是怎么回事?我看风前辈仙风傲骨。还当前辈是有道高人,却不料会有这种境遇,难不成风前辈教养出来的,都是这种卑鄙小人?”
前一句话把人捧上了天,适当的拍了拍马屁,旋即开始兴师问罪,但凡这姓风的老头还有丝毫的面子可言,就算心中有火。也不好当场作。
苏航这话,的确说得风仲叔眉头一蹙,旋即。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转脸瞧了瞧躺在地上重伤的孙成,“他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小兄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再追究了。”
苏航一听,有些被气乐了。什么叫付出了代价就不追究?刚刚若非自己还有几分本事,现在他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打尖住店了。
可是。就算不爽又能怎么样呢?对方可是先天武宗,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真要把风仲叔逼得翻脸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早知道这样,刚刚就该一掌把那家伙打死!苏航心中有些暗恼。
“前辈,我这算是赢了么?”苏航对着风仲叔问道。
风仲叔看了看孙成,又看了看闻冲,一个轻伤,一个重伤,闻冲虽然只受了轻伤,但是,想要他继续和苏航战斗,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当然,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是老夫小嘘蜀中武林了。”风仲叔倒也大方的认输了,两只眸子盯着苏航,“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苏航直接回答道。
“没有师父?”风仲叔一听,倒是觉得惊奇了,“小兄弟,做人可得讲实话,你若没有师父,哪里来的这身本事?放心,我不会找你师门麻烦的,你且说说,老夫很好奇,什么人能有本事培养出这般青年俊杰来。”
“难道,在前辈看来,想学本事,就一定得有师承么?”苏航反问了一句。
风仲叔一滞,没有师承,自学成才?这可能么?
在武界,如果没有师承,没有老师的细心指导,光靠自己摸索,绝对不可能在武道上有太大的成就,在风仲叔看来,这小子肯定是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看他和薛家的姑娘走得很近,说不定,他的师承和薛家有关,但是,薛家哪儿来这么刚猛的掌法?
想着,风仲叔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你那十八路霸剑剑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风仲叔刚才回忆了一下,这十八路霸剑,一直都是他的秘技,除了门下真传弟子,绝不会有其他人学过,而且,他也记得十分的清楚,他并没有临时起意收过什么记名弟子,这剑法肯定不会有外传。
如此一来,眼前这年青人是如何会使这门剑法的,那就值得深究了,刚刚的问题苏航可以不回答,但是,这个问题,他却是必须回答,毕竟,这可是涉及到版权的问题。
“这……”苏航一滞,像是在想如何回答。
风仲叔面色冷然,“我想在座各位都知道,无论正道还是邪道,偷学别派武功,那都是砍脑袋的大罪,小兄弟,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颗脑袋恐怕是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风仲叔那一双眸子里杀意迸溅,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气氛简直压抑到了极点。
苏航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荒古猛兽给盯上了,随时都会暴起伤人,将他撕扯成碎片一般,喉结忍不住咕噜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因为紧张而有些干。
“前辈说笑了。”苏航干笑了一声,道,“晚辈这可不是偷学,而是光明正大的学,刚刚看这位闻兄的剑法精妙,霸气非凡,所以才忍不住照猫画虎的学了几招,可还能入得了前辈的法眼?”
刚学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怎么可能?
这套剑法有多么难学,风仲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小子居然说刚学的,这牛可是吹到天上去了。
“呵,有意思!照猫画虎?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剑法是猫,你的剑法是虎?”风仲叔缓缓的站起身来,两只眼睛轻轻的看着苏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呃……”苏航一滞,“晚辈不是这个意识……”
“风前辈!”
眼看风仲叔要借题飙,薛萱站了出来,“按照刚才的约定,苏航已经赢了,前辈或许是该履行诺言了。”
薛萱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是在强撑着,在这样一尊超级高手面前,而且还是一位性格乖张的超级高手面前,由不得她不害怕。
但是,她是苏航的靠山,这时候,她不得不站出来维护苏航,只盼这人还能有点高手的风范,拿得起放得下。
风仲叔一张脸黑得要命。
这时候,清静师太开口了,“怎么说你也是武林前辈了,难不成还和几个小辈计较得失?家师在世时,曾说你是个言出必践的人物,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可不是你这位前辈高人的做派。”
“哈哈哈……”
风仲叔听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清静,我就给你师父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老夫一言九鼎,赢得起,自然也输得起,在场的各位,你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青年。”
说着,风仲叔看向苏航,“年青人,我很中意你,有空的话,来我棋盘山走一遭吧。”
“呃,一定,一定。”苏航有些诧异,这老头,怎么这么好说话,这是传说中的剑魔么?
“不要口头答应得爽快。”风仲叔神色一正,“你若不来找我,我会来找你的。”
“呃……”苏航一滞,这话是什么意思?
“冲儿,带上你师兄,咱们走。”也不等苏航多说什么,风仲叔大袖一挥,带着两个弟子转身而去。
……
——
“走了?”
直到风仲叔身影消失,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场众人才都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知何时,每一个人的后背都已经汗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