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你给惊跑出来的。”

桂小姐听到陆如蓝的喊声，回过头来看了看，觉得陆如蓝这壮小伙子，确实有几下子。

就说：“行哇，陆股长，这一下你就立功了，空手就抓着了猎物，开来个好张！”

“我是沾你的光，桂小姐！”陆如蓝将野兔高高地挂在猎枪上，他一走，那只兔子就不断地弹着四只脚。

很好玩的。黄若莺在后边，不停地逗它。又顺手扯了几片嫩嫩的竹叶喂它。

桂小姐看到大家走得都还健稳，她放了心，摔着人可不好说。

于是她又大声说了一句：“快到了，大家跟上！”

大伙儿一听，都高兴起来。走了好几个钟头，又是上山又是下坡，翻上翻下的，最后总算快到目标地了。

一些人感到两条腿就像端了一样。几乎拖不动了。现在就要胜利了。常巧芸虽然有陆如蓝拉着她，防止她向前“狗啃泥”。

然而她的一双腿仍然不怎么听他的话，很没劲，确切的说，是有劲使不上，一着地，就弹抖起来，大腿很酸很软。

如果不是陆如蓝拉扯着，她肯定是要“吃”雪花和泥土的。

当她听桂小姐说快到了时，脚下觉得突然一下就来了劲，她竟扯脱陆如蓝的手，向前快跑起来，也算她有狠，竟没有摔倒。

虽说跑得摇摇晃晃的，歪来斜去的，像个三岁的小孩学走路一样，样子很可笑。她一路跑到桂小姐的身后，问：

“你说快到了，在哪儿，桂小姐？”

“就在前面。”

高天佑见常巧芸赶上来，就说：“常小姐，你行哇，坐直升飞机跑到前面来了。”

“听说快到了，我就来了劲。总算受罪受到了头。”常巧芸很高兴的说。

“我看到是陆如蓝拉着你呀。”高天佑这句问话里有潜台词：你有人拉着，还受罪，那自己走的人不是在“坐牢”？

常巧芸当然晓得高天佑的意思：“我被陆股长拉着，可脚痛得很。那脚尖快插到泥巴里去了。这下山比上山还难些。”

桂小姐说：“这次走山路，你体会到了难处和苦处？”

“凡事要亲历，我才体会到这种滋味。”常巧芸深有体会的说

“我们平时走山路可不是空手哇，还要挑几十斤东西哩。如果打着猎物了，几个人一起抬下山。那更难走啊……”桂小姐说，“不过我们平时走惯了……”

桂小姐边走边继续说：“我们就是这样的常年累月练出来了……你们命好，整天坐办公室，不用爬山的。我们主要靠这讨生活，过日子啊。”

“你们是很辛苦，桂小姐。”常巧芸从内心对桂小姐很敬佩。

“是我的命苦！”桂小姐说得有些伤感。

她还算好的，从小就上山打猎，练出一身好枪法，当猎场被张老板个人承包后，她就被选中到猎场工作，每个月有几百块钱的工资外，她还经常像昨夜那样“捞外水”，想办法多挣几个钱。

家里父母都老了。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全在山下上学，全靠她一个人拿钱回去。

高天佑觉得这个常巧芸真的把桂小姐给说得很伤心起来，就安慰她：

“桂小姐，你别这么的不开心。你还很年轻，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有这么一身好本领，还担心赚不到钱？”

桂小姐猛地想到，是不是高天佑在说自己昨晚的事？那是两个人扯平了的，我供他“过枪瘾”，他给我“射击费”。谁也不欠谁的。

他也许是在夸我的打猎的本事吧？

她便说：“我打猎也不容易。自己还受过几次伤。一次一只狼将我的脚咬伤了，两个月不能走路。还有一回，一头打中了但还没死大野猪将我的右胳膊咬下一大快肉，我半年抬手都很困难。条条蛇都咬人啊。”

“也真为难你，桂小姐。”高天佑说，“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还是很不错的，现在练出来了，有出息了。”

“混口饭吃吧。”桂小姐说，“我想你们也很难，各有各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