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如画猛的拽回被他握在手里的发丝,警惕的盯着他:
“你以为这样来他就会不知道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蒆慯菫,别把其他人都当傻瓜。”意识里蕴含的嘲弄令蒆慯菫挑眉,眼里闪过戏谑,又靠前一步,整个人都快贴上她的人。
诗如画呼吸一窒,一缕阴寒之气迎面扑来,令她心惊,急忙后退三步稳住心神,怒目而视:
“蒆慯菫,你真无耻。”气愤的意识令蒆慯菫戏谑之心更重,眸光更加阴邪,扬唇微微一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心中陡生不好的预感,眼前一黑,蒆慯菫已经贴近她,整个人落入他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她细腰,于此同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二夫人抚茹眉和落舞烟领着丫鬟闯了进来。
身后跟随的丫鬟一阵惊呼,抚茹眉和落舞烟更是惊讶的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诗如画的心沉了下去,慌乱推开蒆慯菫,蒆慯菫被她腿的踉跄几步稳住心神,笑着道:
“如画,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就让你如此见不得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一副看戏欠扁的模样。
“哎呦,如画妹妹,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城主大人对你可不薄啊。”抚茹眉夸张的惊呼,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
“二夫人,也许这些都是误会,在都城府内诗姑娘有大人相伴,不会寂寞到偷男人,下贱无耻到如此地步。”落舞烟淡淡说着,看似在维护诗如画,可她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诛心的话无疑是火上焦油。
蒆慯菫看戏的目光闪过一抹阴冷,掩藏在眼帘下。
诗如画冷冷盯着落舞烟,落在水袖内的手攥紧,扬起小脸,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我没必要对你们多做解释,很晚了,不知二位带着丫鬟前来所谓何事?还是,你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是特意捉赃的。”淡淡的意识里充满嘲讽。
阴冷盯着诗如画的落舞烟,心中恨极,恨不得撕碎她,如果不是她,城主大人绝对不会发现玉佩,也就不会发现二十五名影卫死于她手的秘密,她落舞烟也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我和二夫人一起过来,就是想与你商议一下,再过几天就是大人寿辰,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想到诗姑娘倒是很忙,忙着与这个男人私会,诗姑娘一边与大人纠缠不清,另一边又勾引其他男人,真不知道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原本你没出现时,大人可是很疼爱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你吸引了大人注意却又背着大人做苟且污垢之事,诗姑娘,你做人的标准倒是很低。”
落舞烟的话令诗如画倒吸一口凉气,眸中的光芒更冷,这个落舞烟死不足惜。
二夫人上前,瞅了一眼蒆慯菫,笑着道:
“如此出众的人倒是令诗姑娘难以割舍。”
诗如画的手攥的更紧,蒆慯菫后退几步,远离抚茹眉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脸上带着浓浓的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三个人女人在这里勾心斗角,嘴角微挑,眸光掠过落舞烟,落在诗如画身上,嘲讽意味更浓。
“大人有令!”夜修冷冷的声音在众人后面响起,丫鬟一片惊呼急忙退开,今晚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夜修踏前一步,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蒆慯菫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诗如画身上。
“大人有令,诗如画违背府内规矩,暂进琉璃金塔面壁思过。”说着,目光又落在蒆慯菫身上,声音依然冷漠。
“大人有令,殿下远来是客,怎可怠慢,请暂时留在府内做客,银狼大人,带殿下去‘易水宫’休息。”
“是,殿下,请。”银狼一伸手,蒆慯菫笑了笑,瞅了一眼诗如画,便背着手和银狼离去。
“诗姑娘,请随夜修前去‘琉璃金塔’。”拱手,诗如画二话不说随着夜修离去。
落舞烟淡淡一笑,扭动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二夫人抚茹眉身上,冷淡的道:
“二夫人,你我都妄作小人了。”说完,嘲讽的轻笑,带着湘姐离去,湘姐胆战心惊的跟在她身后,脸色煞白。
二夫人瞪着落舞烟离去的背影,一拳砸在门框上,咬牙切齿的冷哼:
“落舞烟,你敢算计本夫人,真是找死。”如果不是落舞烟前来找她商议大人过寿辰的事情,又怎么会突然想起,府里大小事情已经移交诗如画,落舞烟怂恿她找诗如画商议商议,本来她是不同意的,但经不起她怂恿便和她一起过来,没想到一下撞见不该看见的事情,想到这里,二夫人抚茹眉银牙暗咬,落舞烟这个贱蹄子肯定是看见诗如画和男人见面,才不安好心的拖她下水,这个仇一定要报。
二夫人抚茹眉恨恨的转身离去,回到梅园,气哼哼的令所有丫鬟留在外面,自己一人进屋,使劲关上房门,踏进卧室,一眼看见床前站着的人影,惊喜交加奔上前一把抓住来人。
“妹妹,你怎么来了?”
诗如画被夜修带进琉璃金塔,金塔内一片漆黑,一如以前,里面空气稀薄清冷,凉飕飕袭身,令人心神阴冷。
“诗姑娘,你该知道,大人如此安排已费了心思。”
诗如画点头,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扬起小脸,意识轻快的传音:
“替我多谢城主大人的好意。”
夜修微微皱眉,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琉璃金塔厚重的门缓缓关闭,塔内,陷入无边黑暗。
诗如画指尖微动,一抹光亮闪现在指尖,屈指弹去,塔内四处镶嵌的琉璃灯座内的鲛人油赫然而亮。
光亮闪烁,忽明忽暗,映衬的诗如画的小脸也忽明忽暗,形如鬼魅。
盘膝而坐,调整呼吸,诗如画微闭双眸,调息打坐。
当清晨第一缕眼光射入塔内,诗如画慢慢睁开双眼,入眼的人影令她吃惊。
“赫离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赫离蕘也盘膝坐在她对面,睁开眼睛,冷淡如冰的双眸浮现淡淡笑意:
“你什么时候进来,我就什么时候在,怎么,不称呼城主大人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不生气了。”
诗如画撇撇最,挑着眉:
“我可是夜会男人,违背府内规矩的罪人,怎么敢生你的气呢。”意识笑着反问。
“有我在,你是没机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赫离蕘起身,拉起诗如画,掌心贴着她冰凉如水的脸蛋,微微皱眉。
“这里,还是太冷了。”
“我的城主大人,难道你忘记我可是第二次进入这里,第一次被饿了几天几夜都没事呢。”轻快打趣的意识在赫离蕘脑海里回荡。
“此一时,彼一时!”赫离蕘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复又沉声道。
“最近两天委屈你在这里呆着,有些事情我要处理一下。”
诗如画乖巧点头,心里明白,他和蒆慯菫之间恐怕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只是,心里始终想不明白,落舞烟和二夫人抚茹眉为何如此凑巧的捉赃在屋,没有人报信打死她都不相信。
可是,自己身边除了飔愔三人外,也就是丫鬟秀儿和云儿了,相处这么久,她看得出秀儿和云儿不是有心计的奴婢。
见她皱眉思索,赫离蕘沉声道:
“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也是我肆意纵容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