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唇一撮口哨,马儿嘶鸣阵阵,四蹄绕着公孙瓒不住伸头看着后方。公孙瓒见马鞍处血迹斑斑,已明是密探受伤,他右手一拉缰绳,左脚、右脚上下点在草尖上。马儿陡逢主人,虽然已累的几近虚脱,但四蹄翻飞,疾驰向前。
公孙瓒爱马如命,故意不骑乘,故而一人一马不到一刻钟,便行到密探跟前。公孙瓒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密探前方三寸处。白马悲鸣一声,两前蹄跪地,再也无法站起。公孙瓒见那人身着白衣,草上,血色殷虹一片。
他呈半蹲姿势,左手掂起他衣领,看到密探青年脸白如纸,胸口处插着一枚铁箭,直没箭羽。他一探他鼻息,感知此人生命将尽。定然是他奔行几百里,方才体力不支坠马,那铁箭触在地上的软土中。
只是到了如此境地,他未曾死去,倒也令公孙瓒啧啧称奇。他右掌一股力道注入密探体内,那人缓缓睁开双眼,嘴里吐出几个子。公孙瓒额头青筋暴露,附耳倾听道:“越将军和公子死在冀州,袁绍冒充董,董……”
一口气接不上来,登时身亡。公孙瓒苦苦思索:“董,董,冒充董卓”?他看着密探,两根手指处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那一枚铁箭,直带而出。箭羽下两寸镌刻着:“上将军文丑用箭”!公孙瓒右掌一用力,那纯钢所铸的箭杆,立断两截。
他一手牵着白马,一手将密探背起,几乎呈奔跑之姿,一刻钟后停在营门外。那两名兵士只听啪嗒一声,密探的身体趴在泥土中。公孙瓒冷冰冰的道:“全军开拔,向冀州进发,杀了袁绍,提吾弟报仇雪恨”。
早有人前来公孙瓒的白马和一身盔甲,两名兵士抬着金顶大槊,双臂一举。公孙瓒披挂整齐,手提兵刃,腰悬利剑,冲那营门前的兵士说:“厚葬阿铁,好生照料马儿”。他一拨马头,白马银盔追风逐电,向冀州方向而去。
大军动若风,九十座军营瞬间放上行军的马车,步兵队赶车,骑兵队裂开阵型。早有军士托起奄奄一息的白马,给死去的阿铁裹上苏衣。旗幡飞扬,马蹄如雷,在怒号的北风下有条不紊跟随公孙瓒而去。
日头散发的光芒逐渐变淡,从西安东城的官道上,一缕绿衣荡漾,胯下黑马狂奔怒吼。她面无表情,怀中躺着一名锦缎上四处破裂的汉子。唐州已经死去多时,只是绿药儿不顾所以,策马如飞。
她刚过半个时辰,三辆马车夹在紫电宝骏中,哒哒而行。范退思、貂蝉共乘一骑,金坛、小二、王天纵、四生肖将、苏半城、王中庭拱卫左右。紫电马队后两道黑白道袍闪烁,各背法剑。中间是一名身着金色道袍的统领,呈扇形散开。
后方尘烟滚滚,三千骑兵队如一道墙,再往后是拿着混杂武器的一万两千名步兵团。队伍刚过一刻钟,皇甫嵩、朱隽、卢植三骑并排。三人身后是最精锐的皇甫嵩万名骑兵队,后方依稀而动的步兵队,再向后不断有兵士骑马,加入队伍中。
范退思跟前的马车内,于仁之暗运玄功。身上缠满白色不挑,那一层又一层的鞭伤和琵琶骨的孔洞上的伤口已经结疤。白夜行脸色煞白,双脚脚心痛如刀绞,虽然已经经范退思度入真气,但他伤的太重,筋骨无法一时复原,暮云盘膝而坐,心海中所念归心诀,额头汗水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