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文姬李肃

2016-06-02 作者： 观澜书生

第322章 文姬李肃

王允待两人走出府门，肚子坐在大堂上，两眼浑浊，面容消瘦。他叹了一口气，走向后院。天上有月，月中倒映着吴刚伐桂的影子。王允拄着拐杖，迈步走向花圃，原先的百花焕然一新。和风送来阵阵香气。

他走过牡丹亭，呆呆的望着亮起的貂蝉别院。他知道那是丫鬟春香，在收拾貂蝉的闺房。王允凝望天上月，心里想到月中的广汉宫内，嫦娥在顾影自怜。再也没有貂蝉的红袖提他点燃书房里的烛火，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用花蕊做的糕点。

现在他灭了董卓，功勋盖世，可小皇帝对他的态度却日渐疏远。他明白那个看似傀儡，软弱无能的汉献帝，有着怎样的隐忍和宏图大志。自古功高盖主，现在兵临城下，他看似着急，其实内心无比坚定。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最希望李傕、郭汜等人反攻西都。因为二人对自己恨入骨髓，倘若攻陷西都，三大中郎将外出剿黄巾军余孽，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他突然苦涩的一笑，心中了无牵挂。我已经老了，先帝，我尽了最大的努力。

貂蝉已找到自己的归宿，即便现在死去，也有脸见王家的列祖列宗。他佝偻着身子，对着明月，两行清泪流出，拄着拐杖，转入前厅。他想起司马迁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

他迈着步子，慷慨走向卧房。西都大狱中，蔡邕被两名狱卒，折磨得死去活来。他知道自己熬不过多久，怒目瞪着两人道：“我生平有一恨，女儿不遇良人，纵死也要魂魄不散，保佑她一生平安”。

啪啪啪鞭声响亮，那生得极为魁梧的汉子，发疯似的抽起来。他足足打了一刻钟，另一人再也无法听到低沉的回声。他一挥手冲他说：“够了，已经气绝”。那魁梧汉子朝他身上啐了一口，拿起罪状书，按着蔡邕的手指，画了一个红色圆圈。

他冲同伴道：“听说这榆木疙瘩有一女儿名叫蔡文姬，生得国色天香，美艳万方”。同伴：“哎，他也是成了名的大儒，只怪不明局势，当着王司徒的面，哭诉董贼。”两人会心一笑，解开蔡邕的捆绑，腰间悬着钢刀，用一草席，裹着蔡邕，推一木车，慢慢朝蔡府而去。

李肃提着长枪，跨上白马，行进在十字大街。他立下军令状，知道此一战，若无功而返，吕布定斩不饶。那劫营的一千骑兵，早早在城门下等候。李肃转过柳心巷，陡然见一女子大叫冲出府门。

月光下那女子身着淡皂色宫装，约莫二八年龄，长发盘旋，头顶插着荆钗，细眉樱唇。虽打扮质朴，难以掩饰书香俊雅之气。背后两人嘿嘿一笑，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将她围住。魁梧汉子：“小娘子，索性从了我俩，还能保你性命”。

女子：“这是天子脚下，二位身在公门，却做禽兽勾当”。另一人道：“你父已死，明日你便会被充去乐馆，沦为女奴，还不如从了我们，走吧”。二人各出双臂，抓向她身子。李肃一拍战马，长枪一轮，二人左臂立断。

那女子脸上被血迹所滴，但毫无惧色。二人惨叫一声，忍着剧痛，挥刀砍向李肃。他一抖枪花，二人右臂又断。钢刀落在青砖上，李肃一翻枪头，两人从左肋到右肋，被枪尖击穿。他马头拨转立马上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