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撒里达汗向北方的行军,基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横扫了鲁塞尼亚北方。数以万计的十字军战士就这样因为组织不力,而毫无意义的死在了半人马的铁蹄下。
十字军失利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波洛茨克——这一回,波洛茨克的证券商人,以及在投机狂潮中得益的人们,终于再没办法隐瞒消息了。
当然,他们还想要做进一步的努力。就好像是大盘开始狂跌之前,总会有人喊:“是技术性调整,没问题的!”一样。
他们并没有公布西博兰德的死讯。只是声称撒里达汗开始反击。在边境地区,十字军“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消息”被放到了各个报纸和传媒的最边角,最不起眼的地方。而占据头版头条的消息与之前几天都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有关十字军的节节胜利,以及十字军战士的英勇无畏,还有十字军投资证券的巨大利益。
在这样的煽动下,十字军证券的价格不跌反涨,突破了每股一百银马克的大关。达到了行价格的五十倍。
与此同时,消息灵通人士开始悄悄抛售他们的证券……不过为了保持价格稳定。这个动作被做的非常隐蔽。因为,如果有大规模的抛售行为的话,仍旧会造成市场恐慌……
“简直就像是快要沉没的豪华游轮上的耗子一样。”威廉这样评价那些人……当然,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对奥托公爵说的。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对他说……嗯,或许可以承认自己在里面获得了一定利益——不,应该说,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的话,反而会引来奥托公爵的疑惑。而说自己获得了一些盈利,反而会让奥托公爵放松。
绝对不能对奥托公爵说的,是“威廉主导了整件事情”这个事实。
如果奥托公爵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威廉主导的的话,那么就算他再怎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也要大义灭亲的吧。
“……”奥托公爵皱着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事实上在这之前,奥托公爵曾经强烈的要求,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但是这遭到了威廉的强烈反对:
“这是整个波洛茨克的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的。父亲。如果我们做第一个告人的话,我们就等于是在与整个波洛茨克为敌。在所有神话故事里,先知永远是死的最快的人。您觉得我们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就会感谢我们吗?不,正好相反。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会成为迁怒的对象。而他们理由,理所当然的,是非常主观,但也完全无懈可击的‘就你知道的多’。”
在这之后,威廉又祭出了自己的大杀器:“父亲,您不会想要让赫里福德家族灭亡的。是吧?”
于是奥托公爵不得不屈服了。
“而且,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威廉说:“我们必须要加固维斯瓦河的防线。在十字军崩溃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挡住半人马军队的狂飙。您知道的,比起整个人类世界的生死存亡。波洛茨克的一群投机商人的死活,什么都不算。”
“……”奥托公爵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他们的失败使他们咎由自取。就好像是十字军的失败,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一样。我们没有必要对他们的愚蠢负有任何责任——更不用说,我们之前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您还记得半个月之前,我表了一篇看衰投资证券的文章,结果被那些人批评成什么样子么?还有,您这一段时间也给那极为大公,以及其他十字军的主要领导人写了信,恳求他们放弃鲁塞尼亚和皮尔姆,返回维斯瓦河以西的对不对?他们又是怎么评价您的呢?”
说到这里,奥托公爵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是的,那些大公和领导人里面,莱谢克已经是最可气的了。但他也没有同意奥托公爵,他只是说他可以“考虑考虑”。不过紧接着就没有了下文。
而其他人更是很尖锐的将奥托公爵称为懦夫,胆小鬼,以及逃兵。他们声称他们会在光辉之主的庇护下战无不胜。而奥托公爵只要在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浴血厮杀的英姿就好了。
想到这里,奥托公爵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然后理所当然将挺结实的一张桌子给砸成了两半。
“所以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自己作死,我们又何必管他们那么多呢?”威廉趁势接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