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赫里福德家族内部形成了一股舆论。而这股舆论也一点点的开始影响了威廉与他的父亲奥托国王——尽管赫里福德家族如今的产业，三个王国都是赫里福德父子打下来的。他们在王国内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的权威。而奥托国王也非常信任威廉。但是架不住他的耳朵根子软。那么多人在国王面前说这个那个的，所以奥托国王自己也就动心了——

当然，这些人的劝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奥托国王自己有心，想要继续留在皇帝身边——这符合奥托国王心中的骑士精神与封臣义务。

最终，这些舆论终于刮到了威廉面前，看着那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期盼着能够用自己的意志影响赫里福德家族实际上的控制者的人们。威廉心里面除了呵呵就是呵呵——这些混蛋不一定真是为了赫里福德家族的好处。更多地，恐怕还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不过无论如何，无论这些混蛋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威廉都必须要将这些混蛋压下去——甚至说，这些混蛋说的真的是正确的，现如今赫里福德家族参与帝国军，的确对家族有利，威廉也绝不会接受。只因为他绝不会承认这一点——也就是他的手下们，这些看起来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家伙加起来，可以影响，乃至改变自己的意志。

不过威廉也知道，如果他现在脾气，火。将这些家伙痛骂一顿，说他们都是白痴，说的是错误的，只有自己是正确的，那么也绝对不行。那样一来，这些家伙或许表面上，会像是兔子一样乖不拉几，俯帖耳的听话，但是实际上，这些家伙却绝对会在心里不舒服。留下这么一个疙瘩，对于威廉日后的统治不利。

就是这样。

不过幸好，除了利用自己作为君主的权威，将这些家伙痛骂一顿之外，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他有足够的数据，足够多的情报与理由来支撑他原本的理论。

“你们，真的觉得那位皇帝陛下，会在击败了布立吞人，统一了整个帝国之后，继续对赫里福德家族采取友善态度么？”威廉先丢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而在他这样问过之后，那些臣僚们有不少开始犹豫，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

因为，只要有及格线以上的智商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不可能。皇帝绝不会允许帝国境内有一个控制了三个王国的庞大家族存在。所以无论赫里福德家族在帝国内战中采取什么姿态，在内战结束后，只要皇帝陛下胜利，接下来都会采取打压赫里福德家族的政策。

不过，还是有一些家伙开口，竭尽全力的向威廉叙述卡尔曼四世的宽怀与仁慈。他们简直就像是卡尔曼四世的另外一个人格一样，非常努力的向威廉许诺，只要赫里福德家族继续保持对于施瓦本家族的臣服，那么赫里福德家族现在的一切都会维持下去。卡尔曼四世绝不会秋后算账，也更不会卸磨杀驴。

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些家伙记录下来，接着继续说道：“那么，各位是觉得，我们从道义上说，需要支持卡尔曼四世呢，还是从利益上说，我们要支持卡尔曼四世？”

这个问题又问住了不少人。不过接着，那些之前鼓吹与皇帝结盟的臣僚们给出了“完美”的回答——无论从道义上还是利益上，赫里福德家族都应该支持卡尔曼四世。

“嗯，很好。那么，你们真的觉得卡尔曼四世马上就要赢了？”威廉接着提出了第三个问题。这一回，绝大多数人给予的答案倒是差不多，也就是点头。觉得应该能赢。

“那么如果我说，他赢不了呢？”威廉微笑着这样说道：“各位将我之前的分析全都忘记了么？布立吞，与卡尔曼四世皇帝之间的力量对比，各位真的忘记了吗？一个可以从诺曼底，弗里西亚，布立吞本土，帝国北部的雇佣兵……之中，在几天时间里拉出十万大军的国家。真的那么容易就会战败么？”

“这个……也只是您的一种猜测而已。”有人硬着头皮，对威廉说道：“或许布立吞人在战败之后，就会乖乖地——”

在之后，威廉将一叠情报资料递给了他：“请看看这个吧，卡尔伯爵。”

“哦，这个，这个是……”对方将那份资料接了过去，然后戴上了单片眼镜，仔细阅读。接着，他的手，胳膊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那是布立吞人的一份军事动员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