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兰和惠兰齐齐抬头,惶惶望着夏侯云歌,一副欲言又止,想要拒绝却又不敢违逆的挣扎表情。
“怎么?你们不愿意?”夏侯云歌音调一挑。
建兰和惠兰吓得赶紧摇头,“奴……只是……”
她们又齐齐看向轩辕长倾,期望他能垂怜,为她们开脱。
“好了,都下去吧!”
轩辕长倾终于话,建兰和惠兰这才如同大赦,规矩行礼,小步退下。
夏侯云歌心下冷笑,她虽有王妃头衔冠着,这两位夫人也看似卑躬谨慎,到底还只当轩辕长倾才是正主。她也懒得与这帮争风吃醋的女人,动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不如给她一把刀,杀鸡宰羊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不带一丝犹疑。
“你做事倒是雷厉。”轩辕长倾把玩手中玉骨纯白折扇,唇角笑意浅薄。
剑兰蕙兰只是与夏侯云歌客气客气,她便真的将她们留下来贴身伺候。
“怎么?摄政王心疼了?”夏侯云歌侧眸看他。
轩辕长倾站在窗前透进来的一片光影里,容色沉静无澜,一袭金纹紫袍,亮的有些刺眼。
“我可不喜欢我的院子里,女人太多。”轩辕长倾踱步到床前。
夏侯云歌没心思与他唇枪舌战,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轩辕长倾的目光落在枕畔那本破旧古籍上。眼底亮起一抹强光,将夏侯云歌团团包裹。
“王妃对巫族很感兴趣?”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似有试探之味。
夏侯云歌秀眉蹙起,“随便拿了一本书看,谈不上有兴趣。”
何况,这本残书,也没看懂。
轩辕长倾弯下高贵的身躯,长垂落,散开若有似无的淡淡兰香。声音很低,拖着颇有深意的长音。
“听说南耀皇宫有一宝物。”
夏侯云歌挑眉,不明其意。
轩辕长倾眸色深了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名叫龙玉,王妃可知晓?”
“我怎会知道!”夏侯云歌脱口道。
轩辕长倾目色凝重,迸出一丝危险气息。“身为南耀唯一嫡系皇嗣,岂会不知此事?”
夏侯云歌心中有一瞬恍悟,“原来你娶我不仅仅为了安抚南耀民心,还为了南耀国的至宝!”
轩辕长倾直起身体,笑意融融如春暖花开,却寒意泠泠若秋霜入骨。“王妃何必说的如此露骨,心中明白就好。”
“只怕摄政王要失望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龙玉。”
“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王妃可要珍惜。”轩辕长倾低声咬牙,眸中掠过一丝幽寒。
“我又无罪,何来将功折罪一说!”
“十年前的事,你以为这么就算了!”他低喝一声,眼中涌起浓浓的恨意。杀身下毒挑断经脉之仇,任谁都不会一笑泯过。
“呵。”夏侯云歌冷笑一声,“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摄政王那么本事,连一个国家都能攻破,还愁找不到一块玉!”
“你说对了!就是这块玉,我暗中派人搜遍整座皇宫,一无所获。你是南耀先皇唯一的女儿,一国至宝,肯定传给你。”轩辕长倾手中折扇勾起夏侯云歌的下颚。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勾起她的下巴,不得不仰视他的样子。
自从在王府别院,魏荆对他说,那块玉可以解救他体内剧毒魂噬,便一直派人暗寻龙玉下落。魏荆那边一直没有线索,他这里也一直无果。本不想追问夏侯云歌,最近身体愈不适,恐有毒之势,正烦躁难安,见她在看巫族传,索性就挑明问她。
“我已料到你不会实话相告。”轩辕长倾甩开折扇,“最好你能揣住这个秘密!否则,待本王找到龙玉,就用你的血祭玉!”
夏侯云歌不禁周身一寒。
龙玉,龙玉……
好熟悉的名字。
看向手边残破的古书,这才恍然想起,这本巫族传中,有提到过龙族公主化成的石头,名叫龙玉。
“传说中的故事,摄政王也会相信?”夏侯云歌嗤讽一声。
轩辕长倾脸色阴郁如霾,“夏侯皇室,如今只剩你这一脉,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龙玉所在!”
何况,魏荆是巫族人,魏荆说龙玉曾在南耀皇宫,绝非有假。
这时,哐啷一声,似什么东西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