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栽,再次晕睡了去。
慕容雪看了东方凌一眼,因有旁人再场,两人只一个眼神交流,她便跟着谷安身后一齐离开。
可还没等走出围场,但听身后突然一阵sao乱,随即便听得有人喊道:
“不好了!有豹子跑出来,把硕王爷给吃了!”
一时间全场大乱,她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几名宫奴正扯着那老头子身上穿的衣物抹着眼泪带着惊恐地跟几位皇子道:
“奴才们只捡回了这几件衣赏,老王爷,老王爷他……”
众人大惊,就连心中有数的东方凌也故做出惊讶之色,然后开口道:
“这是在哪里捡来的?”
有宫奴回话:
“是在西边儿的围栏边上,有几名jn军将士刚才一起打死了一只猛虎,野兽们逃了回去,奴才们这才现硕王爷的衣物。”
“怎么会这样?”东方寒也吃了一惊,“这围场里不是没有猛禽吗?”
“回三殿下!”宫奴“扑通”一下跪到地上,道:“围场里是没有,但是西边儿那头是有的。本来是有围栏圈着,可是那围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破了,这才……这才……”
“行了!”东方寒一挥手,再看了看那血迹斑斑的衣物,看了看东方凌,道:“二哥,这事儿看来得跟父皇说了。”
“嗯!”东方凌点头,脸上现出难色,随即一声长叹,“唉!父皇年岁已高,他老人家与大伯父一直兄弟情深,只怕这打击不轻啊!”
在旁的几位皇子也跟着叹气,但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事总不好瞒着。
于是当下便有几位皇子由宫奴引着去了硕王出事的现场,而年长些的东方凌与东方寒便一起去往主台前,跟武帝道明此事。
见众人离开,慕容雪这才又紧走了两步跟上了谷安,然后便是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等待。
不多一会儿,有太医走到她们所在的马车前,轻声道:
“老臣是凌王爷派来的太医,说是有一位受冻的姑娘需要医治!”
慕容雪赶紧一挑车帘,果见一名四十上下的男子正提着药匣子站在外头。
她点点头:
“是!有劳您,请上车吧!”
太医也没多说什么,给奴隶看病这事他还是头一次干。
几乎这炎赤国是没有哪个主子愿意请大夫去治一个奴隶,如果生病或受伤,要么直接扔掉,要么任其自生自灭。
就连宫里的太监,除了秦英这样有些身份的以外,也很少有能用上药的。
这时瞧见那还在晕迷中的碧晴,不由得轻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会是个好看的丫头,让凌王动了心思,这才宣了太医给她瞧病。
可现在看来,这人也很平常,没什么出奇的。
倒地陪在她身边的这个孩子,小模样儿生得实在是出奇地标志。
刚刚那一掀帘子,连他这把年纪的人看了,都不由得心颤。
碧晴没有大病,只是受了冻。
太医看过之后,想了想,也没开方子,只是对慕容雪和谷安道:
“没什么大碍,弄一碗姜汤灌下去就好。再帮她暖暖身子,搓一搓。”
两人道过谢,太医便下车离开。
谷安轻叹一声,将一个火盆往碧晴近处又挪了挪,然后自顾地道:
“别看咱们王爷平日里冷冰冰的,可是真的跟在他身边儿的下人,却是比哪个府里都好。旁的主子都不拿咱当人看,但是凌王不同。”
慕容雪想了想,便也跟着点头。
她接触过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至少跟太子和老硕王比起来,东方凌真算是不错的。
不过又是一个画面自脑中闪过,她便紧跟着摇了摇头,道:
“也不见得!上次在硕王府,有两个丫头一个被他送给了硕王爷,一个又被他下令打死了!”
“哼!”谷安白了她一眼,就好像错的是慕容雪一样。然后又道:“还说呢!那还不都是为了你!”那天他也在场,自然知道慕容雪所说的事。“不过那两个丫头也该死,一个总想着勾引王爷当个屋里人,另一个跟她姐妹情深,又故意去烫你。王爷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出气!”
慕容雪无语。
谷安又自怀里掏了一个小药瓶出来,递到她面前:
“太医不来我还忘了,这是王爷要我给你的,说是涂在腿上,血很快就会止住。”
她点点头将东西接过,开了盖子凑到鼻下闻了闻,三七的味道。
再说主台那边。
一场热闹的冬围在老硕王的死讯中变成了惨剧。
武帝抱着那几件染满了血的衣物失声痛哭,但在听了宫奴的描述之后,妃嫔们的惊叫还是将他的哭声盖过。
如此残忍的死亡方法任谁一时间都接受不了,九五之尊终于哭倒在龙椅之上,大太监秦英赶紧宣太医急治。
终于,人重新清醒过来,却是悠悠地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