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疆域人教会了我很多啊!”霜儿步步向前,几乎就要与那辛格贴身而站。“教我唱,教我跳,教我怎么扭动身体可以吸引男人,也教我用什么样的眼神可以把yao魅挥到极至。最后,他还教我怎么样跟男人上床!”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一直到话不成章,上下牙齿都抖动到了一处。
辛格没有后退,就任由着她一步一步贴上身来。
想要跟她说声对不起,哪怕这事情并不是他所为,但他身为部族之王总该有一份责任。
但这声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伤痛又怎么能是一句对不起能够还得了的。
渐渐地辛格目光如炬,直射向霜儿的一只衣袖。
女孩唇角一弯,也不避讳,而是幽幽地对他说:
“你躲呀!”
旁边的人没明白霜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见得辛格摇了摇头,跟她道:
“不躲!”然后也笑了笑,说:“这是我应该受的!”
话刚说完,就见霜儿突然一只手臂往后退去,再猛地一下直刺向前。
慕容雪真真儿地看到在她的手中正有一把明晃晃的匕亮在空气中,继而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辛格的腹部。
她没去拦,一来是因为霜儿确实有这样做的理由,她的恨是杀十个人也不足以为解的。
二来,她刺的是腹,不算要害。
辛格纵然是要吃些苦头,却也不至于丧了命去。
只是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在霜儿的匕已经顶上了他的身,就要破皮而入的时候。
女孩儿的动作竟停住了。
他们三人谁也没想到她竟会有此一举,可是很显然,辛格想到了。
因为就在霜儿停住的那一刹他便开得口来,道:
“以前你不相信我,现在你恨我。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会不会选择跟我走呢?”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来,慕容雪突然就有些明白,这辛格跟霜儿本来就是认识的。
或者说,是见过面的。
果然,他这话刚一出口,霜儿竟是突然蹲到地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手里的刀也应声而落,放弃了它原本要执行的任务。
唐楚歪着头看向他们二人,同时对东方凌和慕容雪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他们先不要上前,看看再说。
但见得那辛格竟也随着她蹲到地上,然后抬起手在霜儿的头上轻拍了两下,再道:
“别哭!哭有什么用!那一年我让你跟我走,可是你怕我,现在我给了你一个杀我的机会,你怎么反倒不杀了呢?”
霜儿抽泣着抬起头,还带着一脸的恨意,却再没有刚才的那份杀机。
“当年我叫他师父,他教我琴棋书画,我以为是遇到了贵人。你就像一个yao怪,比女人还美,却比野兽还凶狠,我怎么敢跟你走!我怎么能跟你走!”
霜儿的泪一如雨下,双眼哭得通红。
可还是止不住的控诉——
“吉尔他就是个变态的王八蛋,他毁了我一生!你的属下毁了我的一生你知不知道?那样变态的一个人你当时怎么不一刀把他给杀了?你们疆域都是魔鬼!吉尔是!你也是!”
霜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同时伸出双臂,猛地将辛格往前一推,大吼道:
“你们为什么不都去死!都去死吧!”
话毕,头也不回去跑了开去。
唐楚赶紧吩咐跟着的下人去追,却拦下了慕容雪想要往前跑去的身形——
“你急什么?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子!能跑么!”再拍拍她的肩:“放心,怎么也跑不出皇宫,我这不是叫人跟着了!”
慕容雪没理他,直接将头扭向辛格。
辛格被霜儿推得坐在地上还没起来,见慕容雪向他看来,到底还是一声长叹,而后道:
“好!我不瞒你们!两年多以前我来过一次中原,在大顺的国境内找到了吉尔。我让他跟我回去不要长期在中原行走。但他说还有事情没办完,并答应我办完之后一定回到疆域。后来我现霜儿,便知道吉尔要办的事定是与之有关。那时候她管吉尔叫师父,很是尊崇。我给吉尔下了实言蛊,知道了他想要拿霜儿泄愤。”
说到这里,他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面前三人,很是诚实地道——
“我辛格可以做到一诺千金,但却实在也不是一个善良心肠的好人。当年我能够问霜儿姑娘一声愿不愿意跟我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苦笑,“说起来,若不是看她生得实在漂亮,怕是我连那一声问都不会有!我疆域土地虽及不上大顺和炎赤,但好歹算是一方霸主。我是一个王,不可能对臣下的琐事都面面俱到。所以当霜儿姑娘说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之后,我便不再强求。”
慕容雪知他讲的都是实言,虽然心里头对疆域人的那种仇恨还是一点未减,却也不得不再次感叹霜儿那凄悲的命运。
“明明我在她走荆棘的过程中伸出了援助的手,但是她没有及时抓住!”辛格摊手耸肩,“我没办法,一人一命,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法强求。”
“后悔吗?”她冷声问去,忽而,唇角竟又勾起一丝笑意。“辛格,你后悔了吧?”
她问的直接,那目光也不容得人回避和说谎。
身为疆域王者,辛格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精神作用力是很强大的。
对于疆域异术的掌控也是无人能及。
可是当慕容雪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时,辛格突然就觉得,如果真的要比拼,他未必能赢得了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