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回到屋院的时候,里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苏然,绫罗以及海棠都还没有起身。舒嗣蠹耙
她朝安安静静的中庭看了一眼,心头实在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毕竟经此一别,再见便不知何日了。
她牵了驴,又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离去时,一回头,却愕然发现苏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锦瑟微微垂了眼睑,低头想要从他身边走过。
苏墨淡淡负了手,静静望着她:“不与她告别么?崴”
锦瑟不由自主的就顿住脚步,再次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向中庭,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女子身形,她心头一震,定睛看时,却是海棠款款而来。于是刚刚有些许澎湃的心就此便又沉了下去:“不了,知道她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说话间海棠已经走了过来,见此情形,微微一笑道:“宋姑娘这便要走了么?”
锦瑟看向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节。
海棠也朝她笑笑,便又看向苏墨:“那么王爷,我们也该走了吧?”
苏墨并未答话,目光微微一凝,却是看向了庭中。
与此同时,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打砸了什么。
锦瑟也听到了,顿时微微变了脸色,刚要抬脚进去,便眼看着绫罗自屋子里疾步而出,脸上分明有愠色,跨出院门,瞧也不瞧站在门口的几个人一眼,径直便走向了远处。
随后苏然才不紧不慢的从屋子里走出,看着绫罗逐渐远去的背影,竟然半分去追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这脾性,也太大了些。”
语罢,他竟然还看着锦瑟笑了笑!
锦瑟心头蓦地就恼火起来:“她脾性大,你是今日才知道么?当初是你撩拨了她,如今却又嫌她脾性大?你既要不起,又何必扮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为她将天下都抛弃?”
她这反应不可谓不过激,苏然微微凝了眉,略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苏墨眸色却赫然又暗沉了几分,目光沉沉的扫过锦瑟的容颜。
锦瑟却无暇顾及他二人的反应,蓦地撒手扔下驴子,朝着绫罗消失的方向追去。
绫罗其实并未走得太远,锦瑟在上次自己落水的那个地方寻到她,她正坐在池边,面色不豫的揉着自己的脚。
锦瑟匆忙走过去,在她身畔的位置坐下:“你伤了脚?”
语罢,也不待绫罗回答,便自己动手帮她褪去鞋袜,看着她微微有些肿起的脚踝,蹙起眉来:“扭伤了,可莫要再乱动了。”
绫罗见她握着自己的脚踝,目光微微一闪,忽而拿开了她的手:“你我之间,本没有如此亲厚,不必如此。”
锦瑟微微一顿,低头许久,方才道:“你我是表姊妹,本不用如此生疏,更何况你又与我姐姐生得这样像,我只拿你当亲姐姐看待,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多打扰你。我就走了的,以后,大约都不会再回来了。”
绫罗没有看她,目光移向一旁,却微微有些神伤。
“你不要动。”锦瑟仍然低着头,“我去叫他来将你抱回去。”
她刚欲起身,绫罗却拉了她一把:“别去,我不想见他。”
锦瑟微微一怔,重新坐了回来,又沉默片刻,才道:“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有身孕了。”绫罗淡淡道。
“哎?”锦瑟先是一愣,随即却喜上心头,不由自主的笑起来,“那不是好事么?为什么你们却要闹别扭呢?”
绫罗忽而冷笑了一声:“他自然是欢喜,可是这又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他当初不也欢喜过?”
锦瑟想起宫中的小皇帝,终于隐约明白绫罗是因何而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