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杀尽敌寇!!!”邱智一声暴喝,压抑许久的愤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战鼓声中,赵家军阵中的喊杀之声冲天而起,蓄势已久的赵家军健儿隆然而动,犹如一柄锋芒闪耀的巨刃,向着人仰马翻的元军杀去。
此时的元军已经陷入了全面的混乱,在雷击营毁灭般的打击下,近千蒙古铁骑几乎在转眼间就毙命在冲刺的路上,而人仰马翻又阻挡了后面骑兵前进的道路,马蹄收止不住下,尽皆撞上前面倒地的人马。
如此相互撞击倾轧,彼此踩踏,只片刻间两千蒙古铁骑便死伤惨重,陷入了全面的混乱中。
乱军内,雄心勃勃,藐视天下的孛罗帖木儿,眼睁睁地看着他麾下的精锐骑兵,在顷刻间如脆弱的麦杆一般,轻易地被敌人的火铳收割去性命。
生平头一次,孛罗帖木儿的心头涌起了无限的惊怖,作为统帅数万人的大将,他对火铳自然熟悉,甚至还对火铳战法有过颇深的研究,只是,他怎样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杀伤力的可怕火铳。
孛罗帖木儿的心已彻底被震撼,他此时才明白,先前赵家军的挑衅,接战时的一触即溃,并非是赵家军骄横自大却又战力低下,而是有所图谋。
“赵信啊,赵信,想我孛罗帖木儿一世英名,没想到竟毁于你手!!!”孛罗帖木儿又恨又惊,惊怒之际,竟是隐约有几分佩服。
纵横中原几无敌手,杀得各路义军狼狈鼠窜,此次却连连在赵信手中吃瘪,生性高傲的孛罗帖木儿头一次对一个人有些肃然起敬。
赵家军越冲越近,眼见两军就要短兵相接,这时,八千余元军步卒也从后面跟了上来,距离蒙古铁骑,也只有千步之遥。
“撤,与后军汇合!!!”几乎是下意识地,孛罗帖木儿向残余的蒙古铁骑下达撤退的命令。
在死亡压力的逼迫下,一众蒙古残余骑兵迅疾调转马头,马腹猛踢,以最快的速度向后军靠近。
只是,蒙古骑兵刚回撤没多久,在蒙古骑兵和后队步卒之间的右侧方位,一杆飞天巨虎的大旗猝然而现,紧接着,千余身穿漆黑战甲的赵家军骑兵飚飞向前,赫然将正准备汇合的两支蒙古兵马截断。
在这支威风凛凛的黑甲骑军内,赵信手挽唐刀,凌然直指前方,惊雷般的大吼道:“杀,活捉孛罗帖木儿!!!”
“杀!!!”
“杀!!!”
深受鼓舞的赵家军将士,斗志已达到了顶点,齐声狂吼,宣誓着收割胜利的斗志。
再无多言,赵信双腿一夹马腹,手中唐刀便如一道银色闪电击出,身后,千余赵家军骑兵一分为二,一部随着赵信围剿孛罗帖木儿,一部拦截元军步卒。
赵信一把当先,从右翼撞入蒙古铁骑的人潮内,唐刀扇扫而过,将两名意图顽抗的蒙古骑兵头颅斩飞。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赵信仿佛地狱里杀出的魔神,撞入敌阵。
冲杀之中,赵信瞟见了元军的残破帅旗,在那破败的大旗下,一员金甲敌将尚自慌乱地喝斥着部下,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那敌将,必定就是孛罗帖木儿无疑。
乱军中的孛罗帖木儿,很快也发现了赵信,但见那一员容貌俊秀却又威凛无比的敌将,手中一柄唐刀如劈波斩浪一般,无人可挡地杀向自己,这般高超的武艺,除了赵信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