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被凤敏搅乱!
掐死她的心都有!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皇上,高公公死了。”
“什么?”凤敏陡然看向太后,太后神色不明,不能揣测出高文是不是她派人杀害!
皇上也有些意外,睨了眼太后,道:“可有人劫狱?”
“奴才赶去的时候,瞧见有一行人离去。看守天牢的狱卒有死有伤,经过查问,他们说原先以为是劫狱,适才打将起来。可后来那行人闯进高公公的牢狱,并没有将人劫走,反而将他杀害。”
“这……怎么可能?”凤敏失语,这样的情况与她描述的相悖。
那么,她说德亲王不是先帝子嗣,也极有可能是假的!
不——
“父皇,不是这样的……”
“滚开!”皇上一脚踹开凤敏。
“啊——”凤敏满面痛苦的倒在地上,之前的得意消失不见,恐惧笼罩她全身。
思来想去,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差错。
太后今夜本就是派人去救高文,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杀高文?
若是太后对高文没有情义,之前为何为救高文,不惜将手中兵权给皇上换取他的性命?
高文已死,了却皇上心愿,眼下……范忠垂眸道:“皇上,这锦盒,如何处置?”
百官齐齐看向范忠手里的锦盒——两截断指。
面面相觑,一同跪地:“臣等恳请皇上验明真相,未免给人诟病,有混淆皇室血亲一说。”
德亲王已经从太后的神态中,意识到凤敏所言极有可能属实,顿时六神无主:“皇兄……”
皇上转身坐在椅子上,他不恩准,恐怕事态会超出他的掌控。
虽然此事有损他颜面,可能一举除掉凤源……
“验!”
“皇兄……”
皇上视线落在太后身上:“母后,您定没有异议?”
太后端庄不再,眼底恨意丛生,凤啸不过问一问罢了。无论她说什么,都躲不过这一劫!
多说多错。
“皇上,哀家牵扯其中,做的决定做不得数。只是你要三思……”太后话未说完,便听到皇上甩袖道:“验!”
太后咬紧牙根,皇上未免太不把她放进眼底?
她恍然明白过来!
为何视源儿为眼中钉的凤啸,为何没有阻止凤源进京,反而热情的大摆宫宴?
却原来,是一场鸿门宴!
晚了!
她明白的太晚……
若知有今日,她定不会千方百计,谋划着让凤源进入这是非之地!
范忠将锦盒里的断指拿出一截放在案上锦帕上,另一位内侍将托盘放在德亲王眼前。
德亲王连连后退,摇头道:“不,不,本王不验……”倏然,看向云初与凤瑶道:“你们两说句话啊!本王如此被人逼迫,瑶儿你怎能袖手旁观?本王受辱,你又有何体面?”
凤瑶正欲开口,被云初按住:“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句话,堵得德亲王哑口无言。
凤瑶心中一动,恐怕德亲王从未善待她们母女,所以云初并不出手相帮。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也没有转圜余地。
“王爷,奴才们帮您,还是您自个来?”内侍催促着德亲王。
德亲王呆呆的看着托盘里的银针,下不了手去拿。若当真是高文的种,轻则贬为庶民,重则丧命!
不禁悔青肠子,他留在魏洲,恐怕能够荣华富贵一生,何至于遭受这份罪?
可这世间哪有后悔药?
良久,从托盘中拿起银针,伸出左手,颤抖着扎下去。
手指朝下,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断指上。
德亲王紧闭眼睛,背过身去。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着那截断指上的变化。
“坠下去了!”
断指上的血液,从一侧滑落。
范忠颤颤巍巍的指着那截断骨,重复的说道:“坠下去了,血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