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抬头看了柳曼槐一眼,“主子,如今王爷重伤,这一府的人就你武功最好,你可不能有事。”
“是啊,主子,王爷的伤急不来的。你就算今日将身上的血都流干,他也不可能马上就好了。”司空玉泽眼里都是心疼。
“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王爷如今躺在床榻上,不管是宫里那两位,还是云山,都会将此时看作除掉他的最好时机,睿王府即使有星一,即使有阵法,在他们的强攻下,也支撑不了几天。”
“王爷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其实很想现在就带他离开京城,但他如今的身子若是长途颠簸,怕是就彻底毁了。其实,就算他真的成了废人,我也不会离开他,可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如何能接受?所以,我要让他这两日尽量恢复一些,若真的要离开,也不至于加重他的伤情。”
柳曼槐说话间,桌上的玉碗已经满了,她这才停下来。阿英上前帮她处理伤口,她服了一粒丹药,坐了一会儿,顾不得脸色苍白,又开始炼药。
夜枫和司空玉泽对视了一眼,默默加快了速度。
子时,华池华藏回来了。一室的药香,桌子上还有半碗血。看看柳曼槐的脸色,两人慌忙上前,“王妃,你休息休息,属下来炼吧。”
“好,等下我来抓药,你们轮流炼药。”柳曼槐坐下喝了口水,“怎样,都检查好了么?”
“王妃放心,都检查妥当了,出口外的马车什么的都备好了。有人会在那边等着,随时出去都能走。”华池答着。
“你可有让人将王爷的马车备得舒适些?”柳曼槐起身走到床榻边,把把欧阳英睿的脉,随手又点了一次他的睡穴。
“属下已经吩咐过了,爷的马车里加了被褥,王妃请放心。”
“那好,我们开始吧,在王爷醒来之前,他的丹药必须全部炼制完。”柳曼槐扫了一眼华池华藏,“我取血的事情不能告诉王爷,情绪波动对他养伤不利。”
“属下谨记,王妃放心。”华池华藏不再多言,和柳曼槐一起炼起药来。
四更的时候,欧阳英睿醒来,柳曼槐坐在身旁,拉着他的手,桌上一堆丹药,内室外还有细微的说话声,听得出华池他们还在炼药。
“槐儿,你一宿没睡?”欧阳英睿一眼就看出柳曼槐脸色不好,眼里全是血丝。
“王爷,我们一直在炼药,我知道欧阳离辰对你用的是什么药了,周文差一点将药粉倒进了府里的水井里,幸好马赟一直在跟踪他。我和司空弄出了药方,这一夜大家都在忙着炼药,天亮的时候,府里每个人都会领到一粒丹药,到那时,我们就不用担心受制于人了。”
柳曼槐拉起欧阳英睿的手,小脸在他手上蹭了蹭,“你饿了么?可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倒是你,脸色这么难看,快睡会儿吧。炼药也不是非你不可,不还有司空玉泽么?”欧阳英睿心疼得要死,“你陪我躺会儿!”
“没事,我就坐这里陪你。若是碰到你的伤口……”柳曼槐摇头。
“槐儿睡觉一向老实,不会乱动,躺下来,我想你躺在我身边。如今我不能抱着你,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抱着你,那你就习惯抱着我好了。”欧阳英睿的话语很温柔。
“你要是不能抱着我,我就不要你了!”柳曼槐捏捏他的手,“为了留住我,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那是,有槐儿在,我很快就能好起来。我们还要大婚,还要洞房,还要生养子嗣。”欧阳英睿压低了声音,柳曼槐的脸一下就红了。
“槐儿,天还没亮,陪我躺会儿,有你在身边,我才睡得踏实。”欧阳英睿用尽全力,小指头在柳曼槐手心里挠了挠。
“嗯。”柳曼槐没有矫情,上了床榻,侧身躺在他一旁。
“槐儿,你辛苦了。谢谢你!”欧阳英睿感觉到她的靠近,伸了伸脚,和她的脚靠在一起。
“你和我还用得着说谢谢?”
“我是替睿王府所有人说的。”
“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大家都有功劳。”柳曼槐的声音很低,“周文什么都招了,他竟然是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