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焱这时的视线,才落到玄老爷子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说:“爷爷有所不知,她是……”
“玄老爷子误会了。”我知道云焱想要说什么,也从云焱吻我的那一瞬间,察觉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就打断云焱的话说:“我是夜阑的未婚妻。这是夜阑给我的订情定物。”
我说着,握起拳头,把三魂七魄戒隐藏起来,将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露出来。
刚开始,我没明白夜阑为什么要给我带上这个镯子,可看到夜君,盯着我手上的镯子时,我就猜想到,这镯子定然是意义非凡。不然,夜君也不会那么重视。
“你说什么?”云焱一把,抓住我举起来的手腕,阴沉着脸色,赤红如血的眸子,骤起狂风暴雨,似要把我吞噬一般,“你敢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阴冷的渗入我的骨髓里,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在颤抖,在绞痛。而我的心,也不受控制的剧痛起来。
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上,就不能毁于一旦,我咬咬牙,忍住眼眶里的泪,忍住抽剧痛不已的心,一字一句的说:“帝君,请你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不是你想要找的人,请你放……”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握住我的手掌,猛地带力,把我卷入他的怀里,在我的耳畔,哑着嗓子压低声音说:“老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要你因为我而退步,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不怕。”
我知道他会因为我,抛弃所有,可我不要让他因为我,一次次的受到伤害,一次次的受尽折磨。
“如果,你再度轮入无间地狱。我如何再见你?难道,你想让我,也轮入无间地狱,才能和你相见吗?”
他身子,猛地一颤,却抱我不松,我说:“爱情,原本是美好的。两个人在一起是幸福的,可我们在一起,从开始到现在,一步步都走到刀尖上,随时都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是折磨,是痛苦,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的结果。”
“那么夜阑呢?”我猛地松开我,搬住我的双肩,血红着眼睛,冲我咆哮,“和夜阑在一起,就会幸福吗?难道,你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他的怒吼声很大,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真真切切。眸光都落在我和夜阑的身上。
我胸口疼的快要窒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至少,他不是鬼。他有能力,可以保护我。”
我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云焱,他扣住我双肩的手,力度大的,像是要将我捏碎,揉进他的身体里,“你,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看。”
我忍住双肩传来的疼痛,眸光扫到云焱身后的玄臧月,她正趾高气扬的看着我,似乎在说,算你识趣。
我不甘心,可为了不让云焱承担我所有的罪过,我不得不哆嗦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帝君,我不爱你。”
可是,老公,我爱你。
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着。
他定定的将我望着,旋即,放开扣住我双肩的手,冰冷的眸光,从我的身上,流转到夜阑的身上。
然后,不再看我和夜阑一眼,朝大殿之上的宝座上走去。
在他的视线,离我的刹那,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离一躯壳了般,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幸得,夜阑及时的扶住我,把我的身子横抱在怀里,我双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让任何人看到,眼泪像是汹涌的潮水般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打湿夜阑胸口的衣衫。
“我家白白差点被无间地狱的恶鬼撕杀,这会儿,已经身负重伤,命不久矣,不便参加玄家七小姐的宴会,就先告退一步。”夜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夜君。抱着我便要走。
就在夜阑抱着我,即将离开之时,玄臧月冷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
“帝君,爷爷,无间地狱的祭魂,经过白家千万来的超渡,怨气已经淡化,可如今却是因为白言一个人类误入,而怨气加重,更是猖狂杀了无数鬼侍,意图逃出无间地狱。大哥已和白家大少,暂时把祭魂封印起来。可这也只能封印一时,月儿以为,若不及时想出办法,来压抑住那些祭魂。万年前的灾难,必然会重现。”
我不知万年前的灾难是什么。也不知道玄臧月现在这翻话,又是想要表达什么。余光瞟去,就见玄臧月眯着凤眸剜了我一眼,跟大殿之上的云焱和玄老爷子说:“此女身上的血,令那些祭魂鬼力大增。那祭魂之所以会发疯,必然是与她有关。想要平息那些祭魂的怨气,就少不了这她。再则,白言已入无间地狱,且不管是如何进入,都已经打破规矩,若不积德补过,必然遭劫。”
我心下一沉,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那些祭魂恨不得杀了我,玄臧月让我去平息那些祭魂的怨气。岂不是,去送死。
玄臧月的话一落,白家主蹙眉道:“她一介人类,如今命在旦夕,怎能……”
没等白家主的话说完,就被云焱不容违抗的命令截住,“准,即刻起,由白言入无间地狱,平息祭魂怨气七七四十九天。期间除了白言,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