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的话,成功地吸引了众人,杜太师和舒明澈见状从座位上起身,向齐皇和舒太妃拱手作揖,只听杜太师语话沉重道:“皇上、太妃,老臣却有一事特来相告。”
“太师请说。”舒太妃和杜太师是一个辈分的人,彼此平辈相交,她吩咐身旁的侍女停止扇风,神色认真道。
杜太师知道齐皇让拓跋烈、元媛及两个漠北小王子在此休憩,所以也不避嫌,继续道:“地狱流光现世。”
“什么?”
齐皇和舒太妃惊得从座位上站起,他双掌按在书桌上,目光投落在杜太师身上,一字一句复问道:“太师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舒明澈重重点头,无比肯定道:“皇上,这是明澈与老师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是假的!”
舒太妃拄着龙头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杜太师面前,元媛和拓跋烈听到此处,悄悄对视了一眼,而后装作没事人一般和两个小鬼头玩耍,仿佛对齐皇、舒太妃、杜太师和舒明澈的谈话内容丝毫不感兴趣似的。
“地狱流光不是随着天族的没落不知所踪了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齐皇喃喃自语,舒太妃听罢摇了摇头,“皇上,应该不是不知所踪……”
“母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见舒太妃长叹一声,齐皇有些激动地问,“地狱流光”这个词对别人来说或许陌生,但是对九州大陆传世已久的宗族而言并非闻所未闻,先祖留下的典籍,或多或少都有相关记载。
“地狱流光”锋芒毕露的时代,也是天族、月族、幻族、巫蛊一族、藤族等上古族叱咤风云的时代,然而今时今日,这些曾经在九州大陆风云际会的历史舞台上挥下浓墨重彩之笔的上古之族,早已悄然隐退。
只有天族之人才能驾驭“地狱流光”,而天族早已没落,再无传人,“地狱流光”便是天族最后一代传人以血封印于炼狱青冥海域,为何会突然现世?
天族结界术失传,怎么会有人能够打破青冥海域的结界,取出“地狱流光”?
要知道,青冥海域以“凶险”著称,海里有众多九州大陆上见不到的巨兽,绝非大陆上所谓的狮子、猛虎、猎豹这类擅长攻击的野兽比得上的,这些陆地上的野兽到了青冥海域,分分钟被撕成碎片,更别提是人了!
“皇上,有能力驾驭‘地狱流光’者,必为天族遗脉,若是无法拉拢,对我们极其不利。”舒太妃、齐皇、杜太师和舒明澈站在一块儿,共同商讨此事。“可是祖姑母,这样的人同样高傲无比,又怎么可能甘于人下?”
舒明澈的话不无道理,即使是在上古时期,天族也是最强盛的一族,眼高于顶,放在今天,又怎会屈服于如今的九州四国之下?
“皇上,蚁多能咬死大象,如果不能拉拢,那么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说到这事,舒太妃眼里闪烁一丝狠厉,杜太师点头附和:“太妃所言极是。”
“祖姑母、老师,那人凭借‘地狱流光’,以一招力挫太师府五十精英,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舒明澈的顾虑同样也是齐皇心中的顾虑,今日杜太师带着五十名隐卫到一醉阁找祁玥和叶薰浅的麻烦,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便是试探祁玥和叶薰浅的底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简直是比祁玥和叶薰浅还要棘手!
“硬拼不行,只能智取。”
舒太妃倾轧于大齐的政治舞台之上,至今都是胜利者,手段自是不会少,只听她压低声音道:“下毒。”
齐皇听罢恍然大悟,他倒是不觉得这种手段有什么不光彩的,过程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一路登临帝位过程中的血淋淋的经历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这样一个道理!
“母妃,只是现在我们连他人在何方都不知晓,又如何能下毒?”
“皇上,此人在太师府五十精英向祁世子攻击时突然出现,想必与祁王府关系匪浅!”
不得不说,舒明澈这话还真是说到了齐皇心坎儿里,他点了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那么依贤侄看,当如何是好呢?”
“明日便是举行皇家狩猎的日子,皇上不是邀请了祁世子、祁世子妃还有小世子参加吗?”
“贤侄这话倒是提醒朕了。”齐皇听罢眉毛舒展开来,似是在思考着明日该如何试探祁玥和叶薰浅。
元媛不想再待在御书房里听他们讨论怎么谋害别人,她自己和拓跋烈倒是无所谓,在皇家长大,各种肮脏手段层出不穷,他们见怪不怪,只是这两个孩子还小……若是听到了这些难保会影响日后的性子,拓跋烈个性不羁,性情豪爽,这种小人行径他还不屑于做,他见状立即起身,与齐皇等人道别,接着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御书房。
与此同时,祁王府东苑之中,祁玥、叶薰浅、祁宝贝还有一受伤修养的白虎在草地上玩,草地上只起了直径三米左右的大伞,下面摆放着水晶圆桌和椅子,每当盛夏来临,叶薰浅和祁宝贝总喜欢在外面纳凉。
“祁玥,你说杜太师踢到了铁板后会怎么做?”叶薰浅给祁玥、祁宝贝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
这两日恰好是祁贤学府的休假日,所以祁宝贝才没有向往常一样背着小包去上学,这会儿坐在草地上,给他的好伙伴小墨墨换药,小墨墨似乎很喜欢和祁宝贝在一起玩,此时正用它毛绒绒的脸蹭祁宝贝的脚丫,小家伙觉得痒痒的,一边打开瓷瓶嗅了嗅药香,一边道:“小墨墨,你别调皮了,宝贝给你涂金疮药,保证你几日后生龙活虎!”
“还有呀,娘亲说了,伤口长出新肉来,会觉得痒,你可不许乱抓哦,爪子上有细菌!”
“嗯嗯,一会儿给你用酒精消毒一下!”
小墨墨:“……”
是谁说小主人的洁癖比主人的轻的……?
祁玥看着祁宝贝和小白虎玩得不亦乐乎,他唇角勾了勾,他家宝贝没有趣味相投的同龄伙伴,皆因宝贝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与别人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放眼齐都,也没几个孩子能够入他的眼,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让宝贝与他们交好,反倒是这只小白虎,不过几天而已,和宝贝感情便这么好了。
“太师府那老头儿的身手可不弱,这会儿肯定是跑到宫里去和齐皇商量着怎么杀人夺刀了!”祁玥嘴角扯了扯,如是回答。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让龙魂暴露在杜太师面前?”叶薰浅有些不解地问,此举不是自找麻烦又是什么?
“当然是给齐皇和舒太妃找点事情做做了,免得他们整天盯着我们家宝贝!”
祁玥笑意依然,握着叶薰浅微凉的手,提醒道:“薰浅你别忘了,明日便是举行皇家狩猎的日子。”
“我没忘,明天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宝贝!”
叶薰浅凤眸微微一闪,心中已有计较,明日的皇家狩猎,宝贝必定凶多吉少,她不得不慎重!
“这可不行!”
祁玥一听,脸上闪过一丝高深莫测,他的薰浅寸步不离跟着宝贝,那他岂不是要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弃夫?
“为什么?”
叶薰浅复问,宝贝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宝贝若是有什么闪失,她定会难过至极。
“我让龙魂跟在宝贝身边,你不许。”
祁玥体会得到叶薰浅心中的担忧,索性将自己的决定告知,有龙魂在,别人伤不到宝贝一根汗毛!
至于她,若是有时间陪着宝贝,还不如多陪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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