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一点也不介意那些人不友好的态度,看了看天色,竟然折腾了一晚上,现在都天亮了。
楚钰秧说:“唉,我可是用心良苦。”
“所以,你真正的打算是什么?”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楚钰秧兴奋的回头,果然就看到赵邢端站在背后。
赵邢端没有带随从,是一个人,走过来说:“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楚钰秧巴巴的贴过去,笑眯眯的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赵公子还是你最懂我了。他们都觉得我是一个不着调又肤浅的人。”
赵邢端的眼皮一跳,很想点头附和。
楚钰秧说:“我当然是因为那张纸条才来的啊。我觉得沈家并不简单啊。”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沈老爷也真是的,我为了救他的命,他却让下人轰我出来。”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这样更直接。”赵邢端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钰秧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过来说找到凶手了,其实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凝喜。当他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就知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时间等不及了,如果再迟疑,恐怕就该一并找杀沈老爷的凶手了。
楚钰秧说:“不好不好。我直接告诉沈老爷,沈老爷是要脸面的人,万一他不想声张怎么办?那不是没有用。”
淮水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楚钰秧说:“而且我不知道这个三日内是哪三日,没准今天就是最后限期了呢?我大张旗鼓的过来捣乱,让凝喜暴露在大家的前面,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她心里有鬼,肯定会有所忌惮的,恐怕最近都不敢再下手了。”
赵邢端说:“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
“还有。”楚钰秧继续说:“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也是想告诉她背后的那个人,他的棋子,已经没有用了。”
赵邢端一怔,缓缓点头,说:“这倒是好计策,你想借刀杀人?”
楚钰秧说:“听起来太血腥了。这叫自相残杀,或者狗咬狗?”
淮水问:“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给凝喜面具的人,显然是把她当做一枚棋子了,他的下一个命令,就是让凝喜找机会杀了沈老爷。我想,这个操控者,帮助凝喜的真正目的也是这个吧。凝喜假扮沈大小姐,这样一个新的身份,让凝喜更容易接近沈老爷,更容易杀了他。”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这个背后的人,好像很神通广大,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把凝喜推到众人面前,他肯定也会知道。虽然大家都觉得凝喜是被诬陷的,可是心里难免会有疙瘩,会多留意她的举动,凝喜也会担心害怕,接下来的行动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淮水点头,说:“原来如此。”
楚钰秧又说:“不过就像赵公子说的。这枚棋子没了用处,恐怕凶多吉少呢。”
淮水一怔,说:“不会吧,师父你的意思是,背后那人会杀了凝喜灭口?”
楚钰秧点头,说:“他大费周章,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还出银子弄来精巧的人/皮/面/具,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沈老爷死的悄无声息,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内/幕。而现在,计划全都乱了,知道内/幕的人难道会有好下场吗?”
“那……那……”淮水张大嘴巴,说:“凝喜她……”
“杀人偿命,如果她不是凶手,背后的那人也不会杀她灭口。”楚钰秧说话的时候意外的很冷静,说:“她在杀沈大小姐的时候就该知道,天上没有掉下饼的好事啊,这就是因果。”
淮水瞪着眼睛,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
楚钰秧冲着赵邢端眨了眨眼睛,说:“赵公子,你武功这么好,又住在沈家,可以多留意凝喜,没准能找到她背后的人。”
赵邢端说:“我还有其他事情,明日就离开这里了。”
楚钰秧惊讶的问:“赵公子要去哪里?”
赵邢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夏梁县。”
淮水惊讶的接口,说:“夏……”
不过被楚钰秧打断了,说:“离这里并不远啊,加紧赶路一天就能到了。那我们后会有期,有缘自然就能见面了。”
赵邢端没有多说,又回了沈家去。
淮水这才奇怪的问:“师父,你怎么不跟赵公子说,我们就住夏梁县啊,还可以给赵公子做向导呢。”
楚钰秧笑眯眯说:“哎呀,你不懂,若即若离的才更好发展感情嘛。”
淮水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跟着楚钰秧往衙门去。
官差们是先出来的,不过没有等着楚钰秧,似乎都觉得楚钰秧不靠谱了,全都先走了。
楚钰秧和淮水一前一后的往衙门走,天色蒙蒙亮,但是街上人很少,小地方人本来就少,这么早就显得更萧条了。
楚钰秧说:“淮……”
他话刚开口,忽然就断了。楚钰秧后颈处被人重重一记手刀,他眼前立刻黑了下来,意识随之消散,身体也跟着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