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立站定,田思雨把玩着手里的一枚军用匕,阴险得意地笑着:“贺长官,你还真是对我不离不弃啊?”
贺御君没理会她不要脸的言辞,嘴角冷冷一勾,飞身扑上去。
田思雨身手不差,自然躲了过,可等贺御君再要进攻时,却听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凌厉响起。
所有动作霎时停住,他微微侧目扫量过去,这才现自己中了圈套——他身边一圈,起码站了三个狙击手,全都端枪瞄准着他。
“贺长官,事实证明,你是我的手下败将!”田思雨慢条斯理地笑着,长靴不紧不慢地走近,却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前,又停住,显然——担心近身又会被贺御君突袭。
“我这人一惯有个原则——得不到的,就亲手毁掉。”她叹息一声,像是心疼似得,又说,“既然我费尽心思也无法得到你的心,连你的人……我都留不住,那为今之计——我只能,亲手毁、了、你!”
带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指慢慢收紧,攥拢,田思雨的最后几个字,一个一个咬牙切齿地,从嘴角凶狠溢出。
贺御君挺拔玉立,纵然被数支枪口瞄准着,却依然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女人话音落定,他脸色凝肃,眼角眉梢的寒霜隐现,口气却平静不带一丝情绪,“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田思雨冷哼,抬起一只手,食指勾了勾,立刻有人走上前,将一挺狙击步枪递给她。
单手接过狙击步枪,田思雨慢吞吞地摆弄着枪支,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不需要调整修正角什么的,可她却故意懒洋洋地摸来摸去,刻意制造危险恐怖气息。
贺御君垂放的大掌,几根手指悄无声息地慢慢收拢,同样是随时准备动进攻。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可为今之计,他只有拼死一搏了!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就在田思雨举起狙击步枪,歪下脑袋装模作样地瞄准时,突然一颗子弹凌厉地穿破气流,直直射中田思雨端枪的那边肩膀。
距离太近,子弹划过气流,穿进皮肉的声音清晰可见。
射中后,血水飞溅的画面同样触目惊心。
田思雨面色剧变,痛苦难忍,同时身体也被子弹的强大贯穿力带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枪也落了下来。
贺御君抓住这千钧一之际,抢步上前,一把扣了将要落下地的狙击步枪,同时另一手勾起往回一带——顷刻间,田思雨被他锁喉困在面前,狙击步枪的枪口回转,抵在她太阳穴上。
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等那两秒已过,见女人落入了敌方手里,那几人也知错失良机,再想开枪就难了。
看着从天而降的中年男人,一身迷彩作训服跟他们打扮并无异样,田思雨顿时明白,忍痛剧烈喘息着,笑着:“原来,你就是沙巴茨所说的叛徒!”
“不,我不是叛徒,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归顺东运组织。”穆林海义正言辞地纠正,端着枪慢慢走近,“我从来只忠于我的国家,我的部队。不像你,背叛自己的战友和信仰,背叛国家和民族。”
明白他这话意有所指,田思雨笑起来,良久,笑声落定:“我是被你们逼得!”
“从来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痴心妄想。”贺御君在她耳边冷冷开口,纠正她诽谤的言论。
见那几人还持枪瞄准着他,为今之计田思雨还不能开枪射死,他只能拖着怀里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女人,一步一步朝穆林海靠近。
那些雇佣军还惦记着田思雨剩下的一千万美金,自然不敢随意开枪,万一把她打死了,钱也飞了。
跟穆林海靠近之后,两人低声交流了意见,得知彼此都无重伤,这才放心。
“御君,大部队已经赶到,很快就会来增援。”
“好!”
听到穆林海这话,田思雨急了,忙朝部下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开枪啊!”
她也知道,时间拖延下去,对他们就更不利了!现在搏一搏,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
“蛟爷!我们贸然开枪的话,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蛟爷,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说出那一千万美金的下落,怎么样?”
一帮唯利是图的雇佣军,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却还在算计着巨额佣金。
田思雨愤愤咒骂,冷哼着又斜眼看向贺御君:“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这么犹犹豫豫,小心错过了机会!”
他说这话,穆林海就察觉到不对劲,正要提醒贺御君注意一些,不料这女人一脚抬起,笔直的一字马直直朝着贺御君,鞋尖上——赫然一道寒光划过!
“小心!”穆林海飞身扑上去,贺御君本能地推开了田思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几名雇佣军抓住了机会,朝他们“嘟嘟”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