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点急的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古瑶,这妞既然敢下这么大的赌注,是不是还留有其他手段?事不宜迟我来不及细想,突然用另一只手抓起古瑶的一只手,然后把她的手放在工兵铲的铲把上。
古瑶的手里突然间多出个硬邦邦的东西,当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这姑娘反应却是奇快,上一秒还打了了冷战,下一秒就已经拿定了注意,抱着我的那条胳膊绕到我的后腰,使劲的推了一把。
什么意思?我一时有点不解,人还僵持在原地,牢牢的握着工兵铲生怕一不留神被抢走,直到古瑶又使劲的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姑娘是让我跟着对方走。
这也太戏剧化了,我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路过这么简单,不成想压根就没有离开的意思,走就走吧,我他娘现在真有点骑虎难下了。
索性我就把僵硬胳膊送了一下,任凭工兵铲被那股力猛的往一个方向扯去,因为脚下是下坡,我险些被拉扯的扑了出去,关键时刻我连着往前宽了两大步,才算稳住身体。
一步,两步,三步……
干脆我也懒的去数了,对方没有撒开手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小心的吸着周围酸臭不堪的气味,动静闹腾的那么大,大嘴他们早就知道了我这边发生的情况,此时竟然越走越慢,远远的和我保持着距离,一时间我不能拿对方撒气,早就把后面那些人骂了个遍,甚至一着急把阡陌也捎带了进去,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又白又笔直的两条腿。最后我又诅咒发誓的暗骂只要这次能平安脱险,一定把老余头的事揪出来把他交给国家处理,如果有机会还要把他背后的集团搞垮,不管对方是美狗,还是澳狗,除非别落到我手里。
我记得大嘴和我透漏过一个人的名字,当时老余头有张保存很好的折叠纸,上面用铅笔记着一个人的
联系方式,尽管已经擦除的有点模糊了,但还是能辨认出一些字迹,那是一行由拼音和汉字混合书写的痕迹,一个“霍”字后面跟着一个拼音“dun”,后面还有串电话号码,很有价值的线索。
这次误入冥间最大的暗中推手就是老余头和他背靠的集团,这老家伙明明知道一切,却甘愿让众人犯险,死伤严重。
神殿内空气混浊不堪,到处弥漫着呛人的气味,黑不隆冬的没法辩路,好几次担心被突然出现的乱石快绊倒,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我被工兵铲牵引着拐入了一个弯道,弯道后方的气流明显有点不一样,阴冷阴冷的,冷的让人浑身发颤,汗毛直立,我穿着那么厚的军用鞋都感觉冻脚,更别提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了,好在古瑶一直没松开我,一路帮我扶着背后的裹尸袋,还时不时的腾出一只手在我腰上的某个位置揉搓,人体经脉遍布万千,我也略知一些,但被古瑶揉搓的整个却从未听过,每次被她发力一揉,感觉自她手指肚上发出一股子热辣辣的东西开始在我后背上扩散,不然饶是我身体强于普通人此时也冻僵了。
按照中医人体脉络的讲究,这里应该是处能刺激人体机能的穴位,我暗暗的记下了这个位置,觉得很实用。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脚下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枝枝叉叉的,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布满尘土的石砖上,硬质的军用鞋踩在上面咔吧咔吧响,开始时还不以为然,但走了一段后觉得有点心里发毛,这时死人骨头,而且这一片全是,难怪这里会给人一种发毛的感觉,这完全是身体在面对某种说不清的东西时自发的散发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
在死人区差不多穿梭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才重新踏上了平路,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觉迈出去的一只脚已经踩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事发太突然根本就没有给我后撤的余地,再加上背后裹尸袋的重量,这一下我感觉后背像背着一座山,任凭后面的腿怎么样使劲都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
就在我感觉要头重脚轻的往下跌落的时候,古瑶很及时的揪住我的裤袋往后拖拉,力量虽不大却足以让我缓了口气,上半身本能的来了个后仰身假摔才制抵消了那股前倾的力道。这样一来工兵铲被我后甩的力量抽了出来,感觉那条胳膊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上,但突兀的感觉大脑里瞬间就一片空白了。
显然这个突变连古瑶都没料到,她的那只手前一刻还贴在我腰上,后一刻那尖细的指甲因为紧张就抓紧我的肉里。
因为我发现前面的脚步声噶然停下了,同时,一股子犹如山风一样的凉意扑面而来,给人一种立于悬崖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