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因为她小,还不到掂炒勺的时候,才没有教。
早点店里有秦氏领着尹桂兰、青花婶子、金柱娘,还有张一媳妇,也干得红红火火。
一天下来,也能抵馆子的一半收入呢。
油炸臭豆腐的生意停了太可惜,正好,丁陌文有一次过来送虾仁和海参,顺便提到去第一楼摆摊子的事,云叶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豆腐摊子又干了起来。
家里没人,这次找了村里三个能干的媳妇。在第一楼、福祥居、酸菜鱼馆子旁边,各摆了一个摊子。
云二家的两个,天一冷便彻底不来了。当然了,花儿的婚期也快到了。
花儿是在腊月中旬出的门子,禁不住云二的再三央求,云争过去当了送客。
回来说“男家院子不小,看着也不穷。男人虽然年纪大些,瞧着还好。只是没想到竟是个丧妻的,家里有两个儿子……”
秦氏便有些黯然,“女孩子的命……”
云叶知道秦氏忧虑自己三姐妹,忙劝道:“各人有命。男家的情况,二叔家必是知道的。他们都喜欢,娘,你就别难受了。”
秦氏突然触动了心事,红了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爹早早地走了,你们几个的婚事都没个着落……”
云争转过了头、云叶也沉默了、小翠看看三人,也低了头。只有金娥尚不太懂,依偎着秦氏,眨巴着大眼睛。
听秦氏又叹了一口气,云争转头,道:“娘,让媒人给我说亲吧。”
众人都是一震。
秦氏差一点喜极而泣了,“云争,你答应了?”
云争闷声道:“嗯。”
“你可有什么要提的?”
云争略顿,终于摇摇头,“没有。只要娘看着好,便好。”说完,起身出去了。
云叶看着云争的背影,有些心疼。
秦氏放出话去,媒婆开始登门。只是,秦氏和云叶、云争老不在家,过了很久也没定下来。
云叶看云争漠不关心的样子,有些着急。
鱼塘上的玻璃房子搭好了,约好明年春天再过来拆。然后,杨师傅拿着云家给的各种吃食,高高兴兴地回了京城。
日子恍惚间便到了过年。
云争几乎天天出去操办宴席,云叶跟小翠在馆子里也忙得很。
年前什么生意都好干,乡下进城的人也多,云家的馆子天天爆满,特别是中午,都要翻台一两次。
田管事走了,梁有福给推荐了一个掌柜的。
跑堂、端菜的一个张虎子自然不够,正好天冷,卤鸡蛋也不好卖了,金柱和金柱爹都过来帮忙。
四个大男人在大堂里来往穿梭,端盘子收碗、迎来送往,一天下来也累得不轻。
早点生意也不错。
天冷,乡下进城的人多来不及吃早饭;城里的富户,也多有不做早饭,过来吃或者带的,早点能卖到中午馆子开始上人。
人都累坏了,却因为赚钱,大家都十分高兴。
一群人,每天忙忙碌碌的,却都踏实。
云家给的工钱高,因为是年底,又额外多了几百文回家过年!大家本都是乡里乡亲的,处得十分愉快。
收入也急剧增加。
先,馆子大了一倍面积,又不用交租;小翠和金娥的两处院子,每月还能收租;云争一个月来天天接外面的宴席,收入不菲;再加上给第一楼和福祥居供鱼和菜;最后,家里的三处炸豆腐摊子利润也高……
林林总总加起来,云争现,年前这一个月,扣除各种开销,家里净落一千两银子还多!
云争一报数,金娥第一个欢呼起来,“哎呀,真是太好了!”
云争看了一眼微笑着的云叶。
云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若不是宁寒给了这几处房子,利润便要减半了。
云叶不动声色,只是微笑。
宁寒前几日传了书信,年前要过来见面的。云叶心中自然十分喜欢。
宁寒虽是皇亲,到底是行伍之人,行动不是那么自由。云叶也从未埋怨过他。
看看他送自己的那些,便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说实话,若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可图的呢?!
宁寒过来一次不容易,云叶十分期待见面。
云争心有隐忧,却不忍心说破。
自己与段欣雨隔了身份,宁寒和大姐也是如此。相思之苦,自己食髓知味,实在不忍心给大姐泼冷水。
这辈子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实在不易,便让大姐高兴着吧。
大不了自己多挣些钱,门户大了、陪嫁多些,大姐嫁过去也少受些低贱。但愿宁寒对大姐能一心一意!
果然,到了年二十六,馆子准备歇业过年,下午众人正在收拾,张虎子兴冲冲地过来道:“叶子姐,宁将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