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萍见云叶饭没吃完就要走,倒急了,“夫人,何事惊慌?先吃完了饭再说呀。”
云叶却道:“走!”
众人急匆匆地进了城,先到了馆子。
云叶亲自下了冰窖,细细挑选了十个大螃蟹,又带了两坛子果酒、两坛子白酒,吩咐两个小厮跟着,坐马车去了王府。
王府早已经改名梁府了,跟宁府离得并不远,离饭庄也不过隔了三条街。
门房听报说是云叶,忙不迭地进去报信儿。
业善跟金娥昨夜新婚,贪了些,醒得本就晚。
业善单了二十多年刚开荤,早上醒来也摁着金娥不起,说“没有父母长辈需敬茶请安,接着睡”又捉住做了两次,睡到日头正午。
金娥恼羞成怒,恐下人看笑话,好不容易推着业善起床。
两人打打闹闹,刚收拾好了,正要吩咐厨房传饭,管家匆匆来报说“亲家大姐到了!”
两人一听云叶来了,都有些吃惊,不知道何事。
管家老老实实地道:“说是送螃蟹和果酒来的。”
业善忙道:“快请。”
金娥小脸一红,瞪着业善道:“都是你!再晚起一会儿,倒让大姐取笑!”
业善笑着道:“你这傻丫头,我们越恩爱、大姐越放心!”
金娥不理他,脚步匆匆地赶往大门。
王府阔大,出了主院、走过青砖路、来到前厅,云叶已经过来了。
看两人赧然,金娥更是羞得满面通红,云叶便知道昨夜鱼水和谐,心里也很高兴。
金娥道:“大姐!”
业善也道:“有事儿让下人们过来便是。”
云叶笑道:“我又不忙,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们送几个螃蟹。怕金娥不会做,过来教教她。”
金娥抿嘴笑,“家里的馆子没有上过螃蟹。永安城小地方,海鲜不好进、也不甚好卖。他问过,哥和欣雨姐都说不上,便没有要。”
云叶点头:“不上便不上吧,海鲜一道云争也不在行。”
业善是曾经问过云争,“马队从东海进了海鲜,云家若是要,直接送来也不费什么。”
云争跟段欣雨商量了,说:“那个也卖不了几天,馆子里不上吧。”
金娥挽着云叶的胳膊,两个人亲亲蜜蜜地往前走。
云叶见业善跟着,便道:“中午你们两个就在家吃,晚上去馆子吃饭。昨天宁远还说,要跟新郎官和新娘子一桌吃饭!”
金娥捂着嘴笑,业善也笑:“知道了。”
下人们过来,把食材都带去厨房。云叶道:“金娥,进屋换身衣服,一会儿咱俩去厨房。”
金娥道:“大姐,你先进屋喝茶,我去去就来。”
云叶摇头,“这会子也没空坐着喝茶,就在院中等你吧。”
看金娥进屋,业善转脸看向云叶,问道:“可是有事儿?”
云叶便知道瞒不过业善。
确定金娥不会听到,云叶看着业善,道:“你们已是夫妻,还望你能全心对她。金娥是个性子爆的,又什么也不知道。其他我倒不担心什么,只是那张婚书,你可烧了?”
业善正色道:“我既然娶了她,自然当她是我唯一的妻,更会全心全意待她。那张婚书不过是做来玩的,上面还是业善的名字,你跟宁远离开那日,我便烧了。”
云叶松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那些下人呢?”
业善道:“你们一走便都遣散了。”
云叶点头,“那就好。金娥在家里最小、又猛地离开家,若是有些小脾气,只当跟你撒娇,你多担待吧。”
业善微笑,道:“我自然会宠着她。”
云叶想了想,道:“还有,不要让她天天呆在家里。在街上给她寻间铺子,无论她愿意做什么都好。或者,让她去我那里帮手。”
业善看着屋子,道:“这个尚未说到,看金娥的意思,她愿意做什么我都不拦着。”
云叶点点头,道:“王府这么大,虽说人不少,到底都是下人、奴仆,你尽量多在家陪她,不要老是东奔西跑的。生意做得再大,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又不缺钱花。你们刚成亲,还是多在一起的好。”
新婚夫妻都有个磨合期,更不要说这里,男女成婚前几乎不认识的,磨合更重要。
金娥和业善好些,两人也算熟识,又没有父母长辈掺和,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应该无事。
总之,不管有事无事,两个人都要度过这一段,等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两人说完,金娥便出来了,换了一身便装,没有宽袍大袖、也没有飘带流苏,十分利索。
金娥把手里一套厨房用的罩衣递给云叶:“大姐你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