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以前,本宫曾有一度认为自己最后不过是死在荒野之中的命运。”沈迁羽轻笑:“可是你看,本宫不但回到了都城,还成为了大律第一个有称位的皇嗣,人生很可笑是不是。”
她明明在笑着,神色间却透着极大地讽刺。
“你知道的吧,因为我是颜家人,生来立场就与皇后相悖。后宫之中,不知多少人想让我死。”
她眼神里泛着寒意:“什么骄阳公主,都是笑话罢了。”
这般大不逆的话,沈迁羽却说的流畅极了。千璃玥吓了一跳,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洛扶苍,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样子。
“公主何必要与民女说这些?”千璃玥仍旧不卑不亢,但她总归还是知道,有些秘密涉及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你与我是一种人,我嗅的出来。”沈迁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当日在宫中初见你时,我就知道了,你的眼睛里有着和我一样的东西。”
“我听哥哥说,丞相在朝堂之上曾有像当今圣上议婚的举动。”沈迁羽摊了摊手:“十五岁,嫁给一个不过才刚刚及冠就已经有五六个妾室的男人,千小姐不会觉得不甘么?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陷入了泥沼。”
听了沈迁羽的话,千璃玥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半晌,才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笑容的神色:“也许公主说的没错,对于这样的千家,我是恨着的吧。”
她握紧了拳头,眼睛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怎么可能是不恨的呢,就算千丞相对她再是看重,但也不是父爱。她不过是那个人、那个所谓是父亲的人巩固权势的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