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二楼之上有一梨木横榻,供人读书时休息之用。
沈迁羽进门后四处晃了晃,看祠堂之上一排又一排的灵位,只想着若是要把这里也烧光了,恐怕千丞相才真真的能被气死。
说是罚跪,沈迁羽自然不打算再跪着。她一路上了二楼,斜斜的卧在榻上闭目养神。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怕是到了晚上她还有的忙呢。
许是昨儿没睡好,这躺着躺着还真有几分倦意袭了上来,沈迁羽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竟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也不知这一觉是睡了多久,一翻身,撞上了个硬邦邦的胸膛。
她吓了一跳,赶忙往后撤,挪出那个怀抱。抬起头却见得一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的红衣美人。额前横着一雕琢精致的白玉抹额,头全都松松的扎于脑后。一双桃花眼微微闭着,卷曲的睫毛衬得脸色越的白净。
挺直的鼻梁,过于薄的嘴唇,预示着这个人是如何的残忍薄情。
他好似睡得很好,忽的被吵醒极为不快的皱了皱眉头,额头正中间那被白玉抹额挡住的殷红图腾便恍然可见。如漆黑夜里妖娆绽放的凄凄火焰,几乎要燎伤了人的眸子般的疼痛。
又如阵着那凶煞恶鬼的浮屠塔上古老沉寂的图腾,一眼望过去只撞击的人胸口痛,看得久了竟觉得血液逆流,胸口一阵阵窒息感。
如同跌落到滚烫的岩浆之中,燎尽了一把骨头,忽而又如陷入封禁苍穹的雪原,寒意冻伤了经脉。
就如此凝神盯得久了,沈迁羽竟觉得胸口一窒,硬生生的呕了口血出来。
这下还懒洋洋的妖兽倒是彻底醒了,一阵眼睛便看到原本在怀里乖巧的睡着的丫头竟眼神涣散,一双瞳孔并无焦距,好似陷入了什么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