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羽却并不理会胡思乱想的郑安泽,并不再多看他,继续往前走,与一边站着看戏的洛扶苍擦肩而过。
她与他都在冷笑,这不过只是开始罢了,好戏长着呢。
“天骄……”圣文帝看沈迁羽向他走过来,不顾身份站起身向前迎了两步,沈迁羽一改片刻前的凶狠劲儿,笑着挽住圣文帝伸过来的手。
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圣文帝,激动到泛红的眼圈,颤抖的指尖,无不在表现着这个俊朗的中年男人对爱女失而复得的激动之情。
沈迁羽勾着嘴唇亲密的任圣文帝拉住她,看着虽是亲密,笑容也是美好,只是那笑意终究没蔓延到眼底去。
“假的,一切都是在演戏罢了!”在心底默默地如此思忖,沈迁羽面上却是毫无瑕疵,没有一点纰漏的撒娇:“父皇!”
前世作为大欺诈师,沈迁羽不敢说自己能全部通读人心,只是这种程度上的谎言,怕是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她的。
纵然圣文帝每一个表情都拿捏的那样精准,可是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到底没逃过沈迁羽的眼睛。
看来,正如洛扶苍与她说过的那样,从皇帝到臣子都是戏子,拿捏唱演了一处好戏,沈迁羽在心底冷笑。
她能感受得到洛扶苍飘过的目光,冷漠的像是个看戏的看客,戏里人的喜怒哀乐从来与他无关,他身处五行之外,不在尘世之中。
“天骄,快与父皇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圣文帝拉着沈迁羽的手,毫不避讳的让她与自己坐在同一张椅子上。沈迁羽亲昵的依偎在圣文帝身边,眼光再一次冷冷的扫过郑安泽与四公主沈长安。
那目光犹如淬着剧毒的针尖,蓄势待。
沈长安哪里见过沈迁羽这种眼神,平时再刁蛮骄纵毕竟还只是个女孩子,不至于阴冷到如此地步。
她更是没见过沈迁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随时会被凌迟的样子。
难免感到一阵慌张,竟打翻了前面装着果酒的白玉盏,被皇后瞥了一眼:“这丫头,怎平白的失了规矩?”
规矩,规矩可是给不懂游戏规则的人制定的东西。沈迁羽冷笑一下,看着一身红袍的洛扶苍落座,才扯了扯嘴角。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比权利与帝王的偏宠更好的东西了,只是除了这些,要想平安无事的活下去,也是要浪费些心力的。
有些人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其实不然,比如眼前这位。
沈迁羽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沈长安冷笑:“母后莫要责怪长安,想必妹妹也是因太过开心了。
毕竟长公主姐姐早嫁北荒,姊妹中也就本宫与四妹年龄相仿,感情亲近些。如今本宫毫无损的回来,妹妹自当该是欢喜的吧!”
云淡风轻的再看向沈长安时,沈长安抖的更厉害了。
沈迁羽跌下竹林时的狼狈样她还历历在目,本以为是彻底除了这个眼中钉,没想到如今这人竟毫无伤的回来了。
以沈迁羽的性子,又怎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恐怕以后她与郑安泽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以后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只是不知道沈迁羽那边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