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刚回来的时候,就听余奶奶说起了最近顺天府的新案子,几个晚归的小媳妇被人在路上给糟蹋了,如今这凶手是谁还没找出来呢。
杨氏虽然不是什么小媳妇了,可她平常操劳惯了,这个年纪从后头看,身材还如少女一般,赵彩凤自然是要多关照几句的。
杨氏也知道这个事情,但她毕竟上了年纪了,听赵彩凤这么说,只笑着道:“人家看上的都是小媳妇,哪里看得上我们这样三四十的老婆子的?倒是你自己小心些,入夜之后可千万别出门,把家里门关紧一些。”
赵彩凤见杨氏这样随意,也只不免担忧了起来,在现代她遇上了不止两三件□□致死的案情,死者都不是啥绝代美人,对于那种犯罪分子,他们重视的压根就不是你的脸,而是你下身那个洞罢了……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跟杨氏直说的,就算说了出来,杨氏也断然不会相信的,赵彩凤只能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娘啊,女的一个人走夜路本就危险,就算不遇上劫色的,遇上个劫财的不也吓人吗?过了戌时你可真别回来了,实在想回来,我让相公接你去。”
杨氏一听要让女婿去接,如何能好意思,只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晚了我不回来就是了。”
赵彩凤见杨氏答应了,也稍微放下点心来,只送了她到门口,转身就瞧见宋明轩站在自己身后,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有什么事情要向自己老实交代了。
“你进书院的事情,怎么说的?有没有落实好,要交多少的银子?小武私塾的事情有没有问一下刘公子,可有熟识的先生可以介绍的?”赵彩凤也没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只把今天嘱咐他的事情先一件件的问了起来。
宋明轩见赵彩凤满脸关切的问了起来,也只一五一十的回道:“书院那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因我是本届的解元,所以韩夫子说可以免了束脩,只要花一些吃用和床位的银子就够了。”
赵彩凤听了,也不由惊叹道:“原来这里也有这样的好政策,减免学费啊!”
宋明轩见赵彩凤高兴,只又道:“小武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杜家有族学,请的先生是致仕的老翰林傅先生,杜家大房二房还有族里的几个公子正好都是开蒙的年纪,也都是这两年才进学的,小武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开蒙迟,基础差一些,进去也正好可以赶上功课。刘公子知道我们艰难,只说不收我们束脩银子。”
赵彩凤虽然不知道那致仕的老翰林多么有学问,但宝善堂杜家在京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他家请的先生,怎么可能会差呢?只是这样的好事,对于赵彩凤他们家来说,也未免太好了一些。一想到赵武穿着一身也许连小厮都不如的衣服,要在一群贵公子中念书学习,这对于一个孩子的心智,也确实一种折磨和考验。
赵彩凤只想了想,值开口道:“这事情,我还要问问小武的意思。”
宋明轩这时候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只疑惑道:“这么好的事情,还用问吗?那傅先生是先帝时候的状元爷呢,很多侯门公府都未必能请得动他当西席。”
赵彩凤只抬眸看了宋明轩一眼,见他没猜中自己的心思,也稍稍有些郁闷,只开口道:“我说问问小武的意思,又不是嫌弃人家先生不好,只是你想想,你小时候不过就是上一个镇上的私塾,还有富户家的少爷欺负你,整日里跟你打架,这杜家是那样有钱的人家,就算杜家本家的少爷们家教好,可未必族学里其他孩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我可不想小武受人欺负。”
宋明轩听了这话,也只茅塞顿开了起来,只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我光顾着高兴,倒是没想起这个来,是我的疏忽了。”
两人聊完了正事儿,赵彩凤见宋明轩没接着往下说,可脸上那端着事儿的表情却早已把他给出卖了,便只靠到他怀中,只抱着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相公,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吗?”
赵彩凤平常都是说一不二的御姐范儿,很少有这样主动献殷情的,宋明轩被她这样一搂腰,就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几分,连说话的声音都瞬间暗哑了几分,只脸红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上回我们大婚时候收了一样礼,我这几日事情多,忘了对你说了。”
赵彩凤闻言,心下只暗暗笑了起来,其实那日回京整理行李的时候,赵彩凤就瞧见了那盒子。
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们送的礼品,宋明轩都有记录,唯独这一样是没记下来的,赵彩凤就忍不住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只怪他们两人实在太穷了,认识的有钱人又只有那么几个,所以赵彩凤也顿时就想起了萧一鸣来。